子的手笔,早就不满了!
“今日大皇子殿下若不能给老朽们个说话,老朽们这把年纪了,早己不惧死,便要在这朝堂之上,捍卫家族的尊严!”
“等老朽们死后,装在那几口薄棺中,随便收敛了,扔到乱葬岗就得了,老朽们也没脸回去再见族人了!”年纪最大的那位,颤颤巍巍得往棺材旁去,一副要撞死在上面的样子。
可他话儿都掉在地上半天了,也不见三皇子捡起来。
他轮椅摆在朝堂左起首位,一举一动众人都瞧得见,他舒舒服服地坐在那儿,没半点身残的不自在,此时他细细的指尖有节奏地在轮椅的扶手上瞧着,歪着头似笑非笑地宛如看着他们。
光是看他的样子,只觉得他好像在看杂耍般轻快。
“安德公卢家。”
等了好一会儿,嵇书悯才慢条斯理地开口:“祖上因军功获封,当年的安德公于流矢乱箭中救过太祖得驾,被太祖亲口赞过骁勇过人。”
“正是!”
听嵇书悯说出自己祖上的光辉事迹,那老太公佝偻的腰板都挺首了些,极其自重。
但嵇书悯却并未同他说话,而是转而问起了兵部:“如今可还有卢家的骁勇子弟在军中啊?”
兵部的上前一拱手,如实道:“回三皇子殿下,并没有卢家的兵士。”
“哦。”嵇书悯点点头。
“如今……如今安德公府的子弟,多……多好文。”那老太公干巴巴地解释,不明白嵇书悯为何要这般问,便是没有又如何?
“也是自然。”嵇书悯不咸不淡:“你与太祖那阵的老安德公,是何干系啊?”
“自是老朽的祖上!”这问题让老太公心生不满,这三皇子怎么说话呢?他可是做了大半辈子的安德公了,自然是老安德公的后人啊!
“太祖爷驾崩十来年后,老安德公最后一子战死沙场,未留下子嗣,安德公府中仅余几位遗孀和女儿,圣上怜惜,并未剥去封号爵位,而是准了长女在府中招婿,生下孩子,依旧可继承安德公爵位。”
“当时世道颇乱,老安德公族人从祖地前来投奔,因的确是卢家的族人,当时的安德公府人便准许你的长辈住下了。到最后,那长女的幼子不幸夭折,过继了卢姓族人之子,长大了袭承了安德公之位……我说的可有错?”嵇书悯语气平平,娓娓道来。
但他说出的这些,朝堂上大部分的人,竟也都不知道!
听得新鲜又津津有味。
“是……是。”老太公应道,他更摸不着头脑了,但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位三皇子还是太子的时候,便威名远播,他如此了解自己府祖上,定不是无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