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废物,居然都没逼你用出你的十八剑阵。”一个嘻笑的身影从人字檐上翻了过来。
苏暮雨听见他的声音叹息一声,“你来了。”
那人从房檐上一跃而下,转着匕首向握伞的人靠近,明知故问道:“你好像看见我不是很高兴啊?我的好兄弟。”
“方才那人带着谢家老爷子的话来,想必,你也带来了咱们那位老爷子的话。”苏暮雨看着他道。
苏昌河赞美道,“你总是很聪明,能猜到那些老爷子的心思。可你又很笨!”匕首被他握在手里一划,“能猜到却不会顺从,甚至不会虚与委蛇。”
苏暮雨不置可否,“老爷子说什么了?”
“他说……”苏昌河转身揽住他的肩,握着匕首的右手就搭在他脖侧。两人的姿态都很放松。“你是蛛影的首领,但你更是我们苏家的弟子。”最后半句话凑在苏暮雨耳边压得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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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人中之鬼。我属于暗河。”苏暮雨抬肩将他的手摆脱,声音平静,“却不属于任何一家。”
苏昌河撇了撇嘴,抱着臂感叹他,“你啊,总是那么正经,一点意思都没有。当无名者的时候,每天起早贪黑地练剑。当杀手的时候呢,每个任务都完成的一点瑕疵都没有。现在做了傀,还是那么兢兢业业。你的大家长都快死了,你还强拖着给他陪葬。”
“大家长无碍,这样的传言,你不应该随便说起。”苏暮雨沉声道。
“是传言吗?”苏昌河沉着脸指着他的胸口质问道,“蛛影之中,三家都有心腹藏匿。大家长中了唐二老爷的雪落一枝梅已经是半个死人了,不然也不会跑来找什么辛百草的小师叔。”
苏昌河继续道:“你杀了他,把眠龙剑拿来,我们老爷子登大家长之位。你可以选择继续做你的傀,也可以回到苏家,甚至你可以拿到你最想要的……”再次靠近苏暮雨的耳边,嘴角的笑容泛着冷光,“自由!
你甚至可以和灵鉴一起离开暗河,过普通人的生活……”
“自由……”苏暮雨低声呢喃了一句,眼眸垂下。
苏昌河扯了扯嘴角,“是啊,自由!你可以带着她离开苏家,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几百年来,谁都不能允许发生的事情,我们苏家那老爷子愿意为你破例!
”苏昌河看着低头沉吟的兄弟,眼神带笑却掺着微乎的苦意,“有时候我真是有些嫉妒你,虽然出自同一座炼炉,老爷子对你的偏爱却实在太多了。”
“我确实很心动……”苏暮雨抬起头,“但我选择拒绝!”
苏昌河指着他的鼻子沉声诘问,“老爷子把你从河里捞上来,抚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跟着大家长能有几年?你和大家长的情分,能有和苏家的深?”
“我和苏家的情分确实比我和大家长的深,但我现在是傀,便只能对大家长负责。”苏暮雨道。
“那么灵鉴呢?”苏昌河声音像一把锤子,步步紧逼,“暗河是什么鬼地方,你知道她这些年吃了多少苦,你就不想带她离开?这是可是最好的机会!”
苏暮雨握了握拳,皱起了眉,“这不是最好的机会!守护她,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抱歉。”
“冥顽不灵!”苏昌河低骂了一句。
两人的目光紧紧碰撞着,谁都不肯退让一步,空气都似乎凝滞了。
“哈哈哈!”苏昌河忽然后退一步弯起腰大笑起来。捂着肚子向门口喊道:“喆叔!喆叔!哈哈哈,一百两,一百两啊!”
叮叮当当地金属碰撞声响起,道观的木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持着佛杖的中年人,面色不快,看着苏昌河哼了一声。
“我和喆叔在老爷们面前打了个赌,我说你一定会这样说,甚至连那一声抱歉我都猜到了!喆叔,你欠我一百两啊?”苏昌河有些得意道。
苏喆拍了他一掌,拿着权杖摇头叹息,“你仄个小子坏滴很,要不是我晓得暮雨的性格,肯定是觉得你们活伙坑老子的钱!
苏暮雨无奈地摇摇头,“老爷子怎么说?”
“老爷子说——既然如此,那就杀了他吧。”苏昌河冷笑着缓缓道。
刚刚舒展的长眉又压近了眼眶,苏暮雨面无表情道:“老爷子真的想谋逆。”
“不是老爷子想。”精巧的匕首被他把玩,苏昌河懒洋洋地戳破现实:“是谢家也想,慕家也想,那么这个位置便只能是……”手指抚过光亮的剑面,“谁强谁来做。”
“说到底跟你也有关系,你应该清楚的,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