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没事。”
张汝兮还没开口,那瘫坐在她面前的少年,抢在她说话之前,就红着脸出声。
白衣女郎哑然一怔,随即含笑着朝着他的方向也颔了颔首。
这时,感觉鼻子下方有些温热的富伯回过神来,他瞪大眼睛看着身旁挂着两行鼻血的少年。
吃惊道:“郎君你又...”
“?..”少年抬起头与他对视一眼,立马惊讶道:“富伯你怎么也..?”
富伯一怔,忙去摸自己的鼻子,一抬手,殷红的鼻血赫然映入眼帘,富伯惊呼一声,立马用袖子去擦自己的鼻血。
又手忙脚乱的去擦少年的脸。
“你作甚!富伯!”少年被富伯强硬的掰着脸,狠狠用力的擦了擦鼻子,顿时鲜红的印子就在他脸上弥散开来,横一道竖一道的,俊秀的面容顷刻间变得滑稽起来。
张汝兮蹙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演喜剧。
这时,那名唤作小瓶的小姑娘却走过来扶她。
张汝兮连忙起身道谢:“感谢二位方才施以援手。”
白衣女郎微微一笑:“小兄弟不必客气。”
此时那富伯眼睛余光瞟到了这边,立马松开手,拿胳膊捅了捅少年又站起身来。
那少年一愣,立马站起身执着袖子,咳了咳嗓子,一脸庄重的开口道:“感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邠州李星阑,敢问姑娘芳名?”
那白衣女郎愣了一瞬,垂眸不语。
这死小子..张汝兮鄙视的看了一眼这装模作样的少年。
小瓶却昂着头开口道:“我家女郎姓杨。”
张汝兮垂下眼来,心道,这艘船的主家好似姓杨?莫不是跟这位神仙般模样的美人有些关联?
只见那杨女郎轻声道:“两位不必多礼。”说罢,她又转身对小瓶道:“小瓶,我们走吧。”
“女郎!”李星阑一愣,慌忙出声。
那杨女郎侧过身,轻声细语道:“这位李小兄弟还有何事?”
“我...我..”李星阑一脸神思不属的模样,鼓着勇气犹犹豫豫的开口:“方才多谢女郎救命之恩,可否告知在下,女郎的芳名?他日..在下也好亲自登门致谢。”
这小子这么快就坠入爱河了?真是肤浅。张汝兮好奇的朝这里探头看热闹。
他话音刚落,却见那小瓶有些不高兴道:“你这厮怎地这么不知礼数,我家女郎的芳名岂是你可以随意打听的?”
“我..”李星阑一噎,后悔道:“是在下思虑不周,抱歉..抱歉..”
说着,他连声道歉。
“算了。”杨女郎顿了顿,温声道:“几位小心些便是。”
“小瓶,我们走吧。”
说着,二人便转身离去。
不一会,佳人背影也消失不见,只留下失魂落魄的李星阑还在原地痴痴的看着。
过了半晌,他回过神来,收回思绪,故作深沉道:“富伯。”
“我好像..心有所属了..”
“这可如何是好?”
他说了半天,却没人理他,扭头一看,富伯正低着头解着身上绑着的绳子,而身边的张汝兮早己经不见踪影。
“?”李星阑一愣,大喊道:“那小子人呢?”
富伯解开绳子扔在地上,解释道:“你心有所属的时候,他就跑了。”
“!”李星阑一怒,大喊大叫道:“你怎么不叫我啊!我还没报仇!”
富伯挖了挖鼻孔,耸了耸肩道“我怕打扰你求爱嘛。”
....
张汝兮灰溜溜的溜回船舱,关上门,有气无力的坐在通铺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你怎么了?”裴珣之正在下棋,见她神情有些狼狈,放下棋子,开口问道。
“别提了。”张汝兮摆摆手。
“那叫李星阑的死小子不知从哪跑上船,来找我们寻仇来了。”
“李星阑?”裴珣之蹙眉。
张汝兮喝了口水,解释道:“就是被那唱荤戏的妇人欺骗,跟你打了一架的傻小子。”
“是他..”裴珣之垂下眼眸。
“对方怎这么穷追不舍。”
“谁知道。”张汝兮撇撇嘴。
“瞧着就是个脑子糊涂的,我们这两日还是少出去,别跟这傻帽扯干系。”
裴珣之听了,微微一笑:“听你的。”
因这该死的李星阑之故,这两日,张裴二人一首都未出船舱,连每日的三餐都是让进福端进屋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