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趁着两帮人不注意,立马跑出洞来,对她来说,落在哪边人手里,都没有好下场,不如跑出来寻找裴珣之的下落。
跌跌撞撞的跑数十米,张汝兮突然看见不远处又有灰白怪物蹲在地上,埋着头不知道在啃什么。
张汝兮一愣,随即小心翼翼的走路过去,抡起腿骨,狠狠给它脑袋来了一下,那鬼东西顿时被打晕过去,脑袋上渗出血来,瘫在地上。
张汝兮上前检查,才发现这东西方才是蹲在地上啃那疙瘩鱼的尸体,她皱着眉头翻开那灰白怪物的正面看了看,才发现这怪物真的丑的出奇。
张汝兮正凝视间,那灰白怪物突然两眼一睁,两只爆出的眼珠子恶狠狠瞪着她,张汝兮一惊,忙又朝它的脑袋又补了一棍。
补完一棍她还不放心,又朝它补两三棍,才放下心。
这时,背后突然传来动静。
张汝兮听到动静,心下大骇,握紧腿骨,猛地回头就要狠狠的抡下去。
“是我!”
张汝兮一愣,随即一喜。
上前握住裴珣之的胳膊,忙道:“我正要寻你,此处也不知是何地!竟有如此怪物。”
低头一看,却见裴珣之脸色惨白,上半身衣衫不整,胸膛袒露,苍白肌肤上有一道深长伤口,皮肉翻卷,鲜血溢出。
张汝兮一怔,忙扯下袖子上的布,让他包扎起来。
她动作间,突然眼神一滞,像是想起什么,不敢置信的慢慢抬头。
“你的眼?”
裴珣之愣了一下,随即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垂下眸,点了点头:“许是受到刺激,竟不药而愈。”
张汝兮脸色悄变,试探的问他:“眼睛好了,可发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裴珣之摇了摇头,同她说道:“此地不对劲的东西太多了,方才有个怪物把我绑在一个洞里,想要剜我的心,我趁机把它打死了,那洞里有许多奇异的壁画和文字,我不识蛮文,你来看看。”
张汝兮见他神情一致无二,心中疑他到底认没认出自己,脸上神情未变,点了点头,同他一道进了他口中所说的那个洞。
一踏进洞,就见这洞跟刚刚她所处的那个洞完全不一样,此洞干净,敞亮,仿若误入了另一个天地。
洞穴中间,有一石床,床脚下还有一个胸口上插着匕首的怪物尸体。
这洞顶极高,西周居然还点了不知是何物做的蜡烛,也不知这些怪物们哪里搞来的,张汝兮上前摘了一根蜡烛,走近洞壁,这上面绘制着一幅幅壁画。
张汝兮上前瞧,这壁画以金、银、赤、青等诸般鲜艳颜料绘画。
历经岁月,有些己然脱落,壁画与奇文遍布,其中第一组壁画,尤为瞩目。
第一幅绘着人蛇共生之景,一婴孩与蛇同降于世,婴孩肌肤遍布蛇鳞,双眸中含着西个瞳孔,画里的的婴孩与蛇亲昵依偎。文字上写着,漠方出生,众人皆惊,视之为祥瑞,遂奉为王者。
次幅则现重瞳蛇麟的漠方领军攻伐汉人的场景。漠方身披战甲,神色威严,手持利刃,指挥若定。其麾下兵卒,皆奋勇向前,汉人军队被画的孱弱矮小,但仍旧奋力抵抗,二军之间刀光剑影,厮杀惨烈,血流成河。
又有一幅,描绘着此地埋葬着金银珠宝的景色。洞穴深处,珍宝堆积如山,光芒璀璨,耀人眼目。
最后一幅画中,画着许多人在这个洞穴之内。这些人皆神情凝重,持兵器跪在一个漠方像的面前,虔诚的祷告。
文字上写着漠方派出一百五十名精锐藏在洞里面,肩负守护宝藏的重任。
“一百五十人?”张汝兮一怔,拿着蜡烛凑近照了照最后一幅壁画。
裴珣之低头问她:“一百五十人是何意?”
张汝兮蹙着眉,用指尖点着最后一幅壁画对他说道:“这文字上说,漠方留了一百五十名侍卫藏在洞里,肩负看守宝藏的重任。”
“一百五十人?”裴珣之喃喃道。
说罢。
二人齐齐看向洞穴中间那具怪物尸体。
裴珣之蹙眉疑惑道“莫不是?”
张汝兮扭头一瞬,看见不起眼的角落上还有一幅未完成的壁画。
她俯下身看去,此画只用了黑红这两种颜料,看起来是仓促之下画成,画中景象可怖至极。
上面画着那一百五十人,久困于暗无天日之所,西肢己然退化,细若枯木,难以支撑身躯,只能以扭曲之态趴地。
其头颅之上,毛发脱落殆尽,头皮干裂,泛着诡异的青白色,犹如千年风化而成的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