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供于官员狎妓寻乐的地方,那些女尸枯骨皆是因此而来。/t^a+y′u¢e/d_u·.·c/o-m-
朝廷有律,官员不许狎妓,但城中这类地方也不少,不翻明牌时大家心照不宣,翻开后就看各自逃命的本事了。
高升当时心里就一慌,翻开账册一看更慌了。
不说旁人,就说这位楼之敬楼大人,户部尚书,这可是太子的心腹啊!
即便太子如今还在宗庙祈福,但这位也不是他一个小小府尹能动的!
帐册还没暖热呢,就有人趁夜而来。
第二日高升就吩咐手下吏员将相应文书备好,移交刑部;刑部那边儿也十分痛快,一应手续顺利流畅,刑部尚书也全然不似高升那般为难,倒像是压抑着兴奋。
离开刑部时,高升擦了擦额上汗水,总算把这烫手山芋扔出去了。
他这人没什么大志向,从来不想什么从龙之功,所以这种夺嫡大事他能离多远就有多远。
回到京兆府后,高升还没松口气就有衙役来报。
“大人,城外小孤山上出现了一头怪兽。”
怪兽?怪兽好啊!
高升立刻安排人去捉拿,声势浩大的。
只要京兆府上下都忙起来,回头过年封笔时他也好写两句呈给陛下啊。
案子移交刑部后,同高升所想的差不多,太子虽在宗庙,可他手下的人还在金陵。
户部这么重要的钱袋子,怎么着都得救一救,不见掌镜使夏冬都回京多久了,誉王还在使劲捞庆国公呢。
正当两边儿斗的火热,又有人趁夜进了雪庐,但这次来者不善。
即便是萧景睿来时,雪庐中的厮杀己接近尾声,但痕迹做不得假。
这些杀手,就是奔着夺命来的,暗器洒毒无所不用其极,空气中还散着淡淡的火油味儿。
萧景睿脾性温和,却非平庸之辈,联系京中之事和二弟谢弼所说:父亲己投靠太子,这场刺杀的幕后指使呼之欲出。
可是,他需要一份证据。
当萧景睿伸手去揭杀手脸上的面巾时,幽暗的室内响起一声阻止,语含不忍:“景睿。”
……苏兄他知道是谁指使的。
那他怎能自欺欺人。
面巾摘下时,原本灭掉的烛火接连亮起,让幽暗之下的污秽袒露的更清楚些。
这是他父亲身边的侍卫。
“兰园藏尸一案迟迟未判,滨州侵地一案风声不断,如此境况下宁国侯还能在府里安排这一场声势浩大又满府无人察觉的刺杀,也不怕累倒在半路上。”
有人持灯而来,手中刀刃尚在淌血,却不及言语锋利剜心:“不对,这府外的水车都安排好了,谢侯爷还是挺惜命的。”
说到这儿,她还特地看了眼某个不惜命的。
雪庐中潜藏的人远比萧景睿认识中的多,若非血腥气一时半刻还散不掉,瞧这整洁如初的雪庐,谁能想到一刻钟前这里埋葬了十几条人命。
他还亲手杀了两个。
“萧公子还不回房吗?待久了,长公主怕是会担心的。”
萧景睿张口想问,可喉中干涩让他不知该如何说。
梅长苏看了眼不嫌事大的朝轻,倒了热水递给萧景睿:“前些日蒙大统领推荐了处院子给我,地段大小都合适,过几日我便搬过去了。”
“今夜你就当从未来过雪庐,回去后好好睡一觉,明日又是新的开始。”
从未来过……怎么可能呢。
因为两姓之子的身份,他时常在江湖上游历,父亲谢玉待他也并无过多要求,所以在他眼中,谢玉这个父亲是令人孺慕尊敬的。
可这一次回京不过几月,他己不知该如何面对父亲。
兰园的藏尸他亲眼见过,雪庐的刺杀他亲身经历,这一切又怎能当做不知。
萧景睿喃喃问道:“那你呢?你为何一定要卷入金陵这潭浑水中,你本是我最羡慕的江湖人,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那是你的想法。”
梅长苏制止了萧景睿接下来的话:“你不是我,不能擅自替我结论。”
这杯水,到底是没有人喝。
等萧景睿失魂落魄地离开后,朝轻遗憾叹道:“其实我挺想再问一句,他是何人?”
羡慕江湖人,那你自认是朝中人吗?
若是朝中人,那怎能常年西处游历?
平衡或是倒戈,总该睁开眼仔细瞧瞧吧。
可惜有些人啊,不让她问。
“今夜他受的刺激够多了。”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