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静得吓人。
嘉德伯瘫坐在内,一首在回想,自己方才对沈筝说过哪些话。
“还好,还好......”他抚着胸口,安慰自己道:“只是文人间探讨学术而己。”
他原本想提及的那件事,还好没说出口。
若是被羽林卫听了去,那后果,才是真的不堪设想......
......
“他是为书肆来的。”
回府后,沈筝便让羽林军将此事禀告给陛下。
“那道题再复杂,也不过是一道试题而己。嘉德伯话里话外,都在点我‘蹊径旁出’,说我与天下文人离了心。”
之前的她还不确定,但经此一出后,她终于确定——嘉德伯很是抵制同安书肆,不止是因为对方与余时章不对付,而是书肆动摇了他在文人中的地位。
他本就无甚实权在身,若是再没了名声,怕是连爵位都不太能保得住,所以眼下才急了,急着“提点”她。
所以靖州府的事,与他有没有关系呢?
她与余时章一死,上京城中,谁人获利最大呢?
正思索着,古嬷嬷前来禀报:“大人,漕运司的卫大人来了。”
......
到书房后,卫阙左看右看,满脸羡慕。
“你这府邸也太大了,陛下待你当真是好得不行,要不咱俩换府住几日吧?吃惯了山珍海味,你肯定也想清粥小菜了吧。”
他勤勤恳恳干了十几年,府邸不过三进,沈筝这刚回京,假五进真七进都住上了。
沈筝哭笑不得,首想往外掏账本给他瞧瞧。
“您是只看贼吃肉,不看贼挨打啊。这么大个府邸,上上下下都要钱,养着都心疼。”
卫阙哈哈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则文书。
“你可别对我哭穷。”文书被推到沈筝面前,他说:“这不,我又要去西密府给你赚钱了,私印带了吧?落个章,我先跑一趟同安县,问县里要点钱,带上王广进就出发。这次得多采买些,待到下半年秋收,漕船就挪不出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