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不是刚才亲耳听到,他娘在咒骂自己,那么此刻的齐明宇定然以为,他娘有多爱他,多关心他。
正是因为听到了,所以这会儿听到这话,他的内心没有丝毫的波澜。
只是内心想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当即就见他在木板床的一旁蹲下,一副没听见刚才那些骂人的话,说道:
“娘,己经二月了,我打算西月成亲,六月就启程去府城。
最近忙于温习,便没回来。
这不,今天回来,除了把银子还给族里人外,就是为了看看你跟爹。
你怎么样了,身子还好吗?还有爹,我看他怎么还在睡?”
沈氏一听他还要成亲,就知道他是笃定了要娶薛氏那个丧门星。
她心里很是不满,但怕自己要是骂出口,会把儿子又气走。
她深知,儿子是她的底气。
想要在村里过得好,或者说,想要在这种情况下,过得好,她就不能把儿子给得罪了。
故而她只能憋着气,脸上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地笑容。
“是,是吗?要成亲了吗?”
齐明宇知道他娘爱钱,只要钱多,那一切都好说。
如此想着,他干脆把要给庄子兰做嫁妆的五十两拿出来。
“娘,薛家那边知道了庄子兰的事。
他们的意思,让庄子兰把孩子打了,再快速嫁人。
这五十两,是薛家给她的嫁妆,或者你也可以说是补偿。”
沈氏身上现在是一文钱都没有。
之前齐明宇给的,被老族长拿走了。
她在看到五十两的银票后,双眼发亮,哪里还顾得了,这银子是给谁的。
齐明宇看他娘盯着银票的目光,并未将钱递过去,而是说:
“娘,眼下咱家什么情况,你是知道的。
我欠族里一百两,赶考的束脩,族里现在也没办法帮我出。
还有咱们的家,重新盖起来也要银子。
你跟爹的情况不好,看病吃药同样要钱。
如果我不娶薛家女,你可想过,咱们会过程啥样?
你跟爹看不起病,吃不起药,咱家也盖不起房。
还有,欠族里的一百两,你要我怎么还,是卖书卖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