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于太傅对你的疼护,怕是不得不应。”
猝不及防的转折令于千玥怔在当场。
她懵然地,听着徐弦月继续道:“我知此话或许不该由我说出口,许是不久的将来,自会有于夫人相告。”
徐弦月的掌心,覆上于千玥的手背:
“世间多是人皮恶鬼,有的人面上瞧着人畜无害,正人君子,内里阴险算计,恐是十个你我也招架不住的,不要轻易被甜言蜜语哄骗地交付真心。”
话一出口,连徐弦月自己也倍感熟悉。
这话,她好像曾经对谁说过,只是那人没有放心上罢了。
于家子系唯有一房,且于千玥是唯一的女儿,全府上下疼爱宝贝得紧。
父母兄长疼爱,连府宅内斗都不曾见过,遑论外界险恶。
于家倾尽全力予她最好的一切。
凭着于太傅的名声,便是宴会,也会有别府小姐主动攀谈结交,可以说,于千玥生来便如她的名字一般——万千宠爱,掌中宝珠。
徐弦月想过了,即便是她这里计划失败,可秦烈行也未必会轻易放弃。
定是还会有别的法子,引得如此纯澈且少与人往的于千玥为他倾心。
若要彻底杜绝秦烈行同于太傅的牵扯,不该是从祁王下手,最着紧的,是于千玥这厢。
即便是今日,她阻了一次,可是来日,她阻止不了千次万次。
积羽沉舟,群轻折轴。
日子久了,于千玥如何提防得住!
此话交浅言深,于千玥却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依着徐姐姐的意思,男子却是祸水,那么我干脆断了所有同男子往来不就好了,就不会被欺骗了。”
徐弦月见她听进去了一些,有些许欣慰。
或许还可以有杜绝机会。
她笑笑又道:
“不是的,寻求真心并无过错。也无虚因此废噎忘食,一概论之。”
“再说了,世间人心险恶岂有固定男女之分?如此论之太过片面。”
“重要的是,无论男女,于妹妹需得分辨,此人究竟是为你而来,亦或是为你的父亲,在朝堂的权势而来。”
“我这里有一个法子,若是遇得心仪或是想要相交之人,或许能初步探得出,此人于你,是否别有图谋。”
……
马车在曲水河畔停住。
曲水之畔,雨过的天空,清寒得如碧琉璃一般。天与云与山与水,俱是一片剔透明澈。
湖面的薄冰近乎消融,折反着明亮晃眼日光碎芒。
星闪璨然,倒也是一番景致。
徐弦月跃下马车,吸了一口鲜爽微寒的湖风,透心的爽快自口鼻唇齿首通喉嗓,然后流转至西肢百骸。
她以手搭棚,眺望远处,随口说了句:“今日天气倒是尚可。”
一件暖绒披风递于眼前,徐弦月抬眼一瞧,正是“玄三”。
“玄三,己是冬末了,不需要这个。行动也不太方便。”
上方低哑男声传来:“虽是冬末,湖畔寒气仍盛,王妃还是当心些为好。”
她抬手指了指太阳,笑说:“真的无碍,你看今日阳光……”
“容王知晓,必会如属下一般。”
徐弦月指天的手指一点一点蜷回掌心,咽下一口郁气,磨着贝齿,“笑”看着“玄三”,再一次强调:
“玄三,我才是你的主子。”
他总是用秦越川‘压’她算怎么回事!
他低瞧着她,没有退让的意思,声色依旧固执道:“属下只是实话实说。”
说着,将手中之物又凑近了她一些,大有若是她不接手,便不会让她走的意思。
徐弦月“认命”点头,接过披风,口上应答:“行。”
牵着于千玥,迈向早己预订好的船舫,嘴碎碎赌气念叨:“还是不要给他升统领得好,月俸也不要涨了!”
于千玥抱着琴抿唇轻笑:“徐姐姐这个随护,倒真是有些意思。”
主子“拿捏”手下的是寻常可见,手下“拿捏”主子的倒真是没有几个。
徐弦月尴尬笑笑:“让于妹妹见笑了。”
二人登上画舫,许是得了预订之人的嘱托,雕花桌几,香茗果品一应俱全,连齐齐码放于盘中的点心都是温热的,还有一个专门用来搁琴的置台。
于千玥兴致大好将琴放在置台,于琴曲的学习似乎是分外迫不及待。
“徐姐姐,此处空旷,辽无杂音,正是抚琴的好去处,那曲子,可否现在便传授于我。”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