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说吉祥话得银两,附近百姓都赶着前来观礼呢。”
这厢还在笑闹着,又有小丫头来报:“王爷己经入府,前来接亲了。”
韩娘子这才止了姑娘们的说笑,扯过红盖头,平平整整蒙在徐弦月的头上。
“眼下可到了关键时候,一会王爷做了催妆诗,您可不能急,可不能轻易出阁。”
“眼下您就坐在这里,等着被请出去咯!”
夏雪杳和秦灵若伏在门口缝隙,向外探瞧:“哎呦,二皇兄也来了,他可未必是陪三皇兄,也不知是来寻谁的。”
说罢,还点了点夏雪杳的肩膀,夏雪杳红着脸,装作没听到,继续向外看去。
秦灵若接着嘟囔:“还有……镇国公也来观礼吗?”
阿娜罗耳朵一动,但没作声。
徐弦月听得秦越川念过三首催妆诗以后,略有着面红耳热。
韩娘子轻轻按着她的肩膀,笑说:“这才哪到哪,新娘子哪是那么快娶到手的?且再等等。”
徐弦月点头依从,又坐稳了身形。
屋外的男子帮着叫嚷喊了几句,见闺房内没有动静,又开始念起了第西首。
只是,自这一首开始,似乎,便不是“催妆诗”那般简单了。
徐弦月听他在屋外道:“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
秦灵若欢喜应声:“这个我知道,说你俩缘分前世定,上天撮合的,哎呦,皇兄还蛮会嘛,瞧着平日冷冰冰,竟也会这一手。”
旁人不知,徐弦月知晓他是重来一世,这句诗,由他口中念出感受最是不同。
明红盖头下的徐弦月,轻轻抿唇笑着,双手食指不自觉勾在一起,眼下倒不是她矜持,是真的想听听,秦越川后面会念什么。
低沉嗓音不疾不徐继续道:
“林深初见影,疑似故人来。”
阿娜罗听着摸不着头脑:“这念的好像是一个……情景?”
徐弦月微微愕然,这似乎是——他们林间初遇景象。
她的脚腕被兽夹咬合,是秦越川帮她解开的。
彼时对话恍若昨日,言犹在耳:
“还未询问姑娘姓名?”
“兵部尚书徐府,徐弦月。”
只是,故人?是何意,他那时便认出她了吗?
却听外头秦越川继续念着:“再逢宫闱深,问卿何所愿。”
那日中秋宴会假山处,他问她:“徐弦月,你想要什么?”
“所愿何需问,惟愿君安好。”
马车上,她同他道:“我只希望王爷一生平安顺遂。”
过往浮现眼前,徐弦月阖上双眸,任由记忆的浪潮层层侵袭,漫过心头。
一分为二的思绪,一面听着外间低柔轻缓的念词,一面是历历往昔她与他的相知相许。
“困顿方知情,玉骰定缘深。”
“本王不许!”
“你说不许有何用,这骰子眼下在我手上,自是我说了算!”
“愿与卿同在,死生不独存。”
“我还是很开心的,无论怎么样,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会活下去,和月月一起活下去。”
“风雨无相阻,相伴共白首。”
“若月月同我在一处,可害怕?”
“秦越川,我会用我的方式,一首陪在你身边。”
“莫执往昔事,惜时共此生。”
“放下吧,秦越川,我们己经浪费了一世的光阴,难道不应该珍惜当下来之不易的时光吗?”
“我们就当重新开始好吗?不谈过往,只看未来。”
徐弦月心潮翻涌,羽睫轻颤,强忍着眼中热意,极力不让泪珠滚落。
外间再无喧闹,只听得秦越川一句一句透窗而入。
阿娜罗本是不解,斜倚着门框听着热闹,只是她听着听着,好像也懂了,端正了身子,回头看向榻上的徐弦月。
徐弦月蒙着盖头,身体前倾,双手相扣,似要起身。
韩娘子起身相扶,徐弦月摆手,取下盖头,递于她手,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
却听得外面的人还不曾停:“生世愿相择,此情永不移。”
“重生,永生永世不入轮回,真的值得吗?”
“月月,值得。”
这一句念罢,徐弦月恰好行至门口。
她自己将门打开,微红眼眶,笑看着面前挺括身影。
眼前之人与她同款正红锦袍,金冠高束,腰间玉带勾勒出他成熟挺拔的轮廓,金辉灿灿落满衣身,随着他的动作流转着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