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是很不痛快。
皇帝听他如此说,眸光锐利散去些许,仍是道:“此事不容小觑,便是不入流的聚众,也要寻出主使。”
秦越川平淡问道:“父皇打算如何处理这些兵士。”
秦烈行低咳两声,补充开口:“父皇,此等兵马怕是怀有异心,留用未必衷心于父皇。既是祸患,恐有……”
言外之意,全部绞杀,一个不留。
他得不得到的,也不可落在旁人手中。
秦越川意味深长看了一眼秦烈行。
贺薛怀反驳道:“肃王此言差矣,有二心的是主使,头目不可留。”
“但依臣所见,兵马召集多半虏自民间,强征入伍,军心涣散,为求裹腹罢了,似乎也算不得忠于何人。”
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皇帝两指点在桌面,闭目思虑片刻,终下了最后决定:
“愿否归顺,若是不愿的,坑杀。”
简单一句,天子威严不怒自现,皇帝视线在眼前每个面上各流转了一圈,意有所指,语气森寒,首入肺腑:
“若寻出主使,千刀万剐之刑,城门示众。”
“若是主动招认,朕,可留全尸。”
恩威并施,秦烈行无话可说。
皇帝指了指贺薛怀,“你配合刑部,尽快查出主使。”
贺薛怀道:“臣遵旨。”
“此次你算是立了功,朕曾允诺,必有重赏。”
秦川霁紧跟道:“父皇,儿臣有一言,或对父皇有用,不知当讲不……”
“不讲你就给朕滚出去!”
“……儿臣思量这些不入流的兵士可以交由镇国公统领。”
“身为镇国公府收纳贺家军是迟早的事,不若父皇将这批人交给镇国公。”
“一来彰显天恩,二来也算物尽其用,三来,既是国公爷如此瞧不上屯兵之人的练兵成效,不若亲手训练,也好震慑幕后之人,让他少动些歪心思。”
贺薛怀并未立即应承,静待皇帝下文。
皇帝转头,不咸不淡看了贺薛怀一会,似有动摇。
秦川霁说的不错,确实是迟早的事,既是如此,与其贺薛怀自行招揽,不如天家赐下,还能彰显皇恩。
气氛不知凝滞了多久,皇帝终是开口:“镇国公可有异议?”
“陛下天恩,臣不敢有异。”
皇帝很满意他的表现,既是他愿意收了这个烂摊子,“那此事就这般吧。”
秦昭烈内里团了一股横冲首撞的怒气,只觉要爆裂他的胸口,冲出体外。
强行一遍又一遍抑制着喉口腥咸。
若非极力控制,掌下的素與扶手险些被捏断。
好,很好,他的东西,就这般,到了贺薛怀的手中!
原来,贺薛怀不是为他遮掩,只是他想将这些兵卒纳为己用。
散碎无主“低劣”的兵卒,自然要比以他的名义训练的精兵强锐,让皇帝要放心的多!
原来他是打的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