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
孟映棠心思飞快地转着。~g,g.d!b`o`o`k\.¢n*e_t^
从她现在的心智来说,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所以并没有那么多应对的办法。
所以,她只能闭上眼睛装睡,但是心里却默默祈祷,千万别过来,暴君千万别过来。
这会儿,她己经紧张到忘记他们俩是夫妇了。
徐渡野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在脚踏上坐下,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脸,却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登徒子,忙又把手收回来。
他自嘲地苦笑一声。
别说皇帝有没有这么惨的,就是普通男人,怕是也没有他混得这么惨。
恩爱夫妻,鹣鲽情深,忽然,他被忘到了脑后。
这真是,去哪里说理去?
他很快就察觉到孟映棠在装睡。
因为她呼吸,太过急促。
再仔细一看,蝶翼般的长睫毛,一首在紧张地眨动呢。
“映棠。”他忍不住喊了一声,“你不要怕,我实在是太想念你,所以趁着晚上来看看你,并没有恶意。你若是同意的话,我把蜡烛点上?”
“——好。”
孟映棠庆幸自己里衣还算严实,拥着被子坐起来,看徐渡野点燃床边的蜡烛,把烛台放到脚踏上。,w′b/s·z,.¢o*r/g_
徐渡野的样子有几分狼狈,胡子似乎也有两三日没刮了,原本光洁的下巴上,现在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他身上的衣裳也脏兮兮的,沾满了泥点子。
徐渡野大概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立刻解释道:“我这几日出京,去看了太白河的堤坝。你知道,经常水患。去年你提议,把河岸两边的百姓迁移,这事没成。毕竟人家可能祖祖辈辈都在那里住,安土重迁,所以今年我又去看看,该如何解决水患。”
说完这一长串的话,徐渡野目光里带着期待,小心翼翼问道:“你脑海中,有没有模糊的印象?”
孟映棠能感受到他的谨慎,心里有些感动。
毕竟这是“暴君”,是一国之君,在她面前,却如此小心翼翼。
他大概,真的很爱他的皇后。
听说,他身边只有一个皇后,再没有其他女人,也算开创了历史。
只是孟映棠,始终无法把自己和那个皇后代入成一个人。
而且,徐渡野说的,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皇上,”孟映棠缓缓开口,“我知道你想问我,有没有想起过去的事情。·卡¢卡¨小.说¨网. ~更′新/最\快+但是怕是要让您失望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而且就算蛛丝马迹也没有。我甚至不觉得自己失去了记忆,因为我也有自己的记忆,和你们说的,完全对不上。”
“没事,对不上也没事,都是暂时的。”徐渡野道,“你大概,是生病了。而且这病,好不好,也没关系,只要你身体健康,能长久陪着我就行。”
他竟然不自称朕,说话时候甚至带了几分卑微。
孟映棠能感受到他对皇后的爱。
她说,“对不起,但是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其实,其实……”
孟映棠说不下去。
她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她——你面对的是一国之君,而且他脾气还不好。
你若是真说了心里话,他一气之下,能不能牵连父母?
所以,她嘴唇动了又动,最终还是把那些话都给咽了下去,低头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指尖。
徐渡野忽然笑了。
“小哭包,一定是我之前得到你太容易。既没有三媒六聘,也没有给你一个风光的婚礼,所以你这是,来折磨我,让我补齐给你的礼物呢!”
他没有追求过她。
甚至第一次见面,把她从湍急的河水中救出来,第一句话也是骂骂咧咧。
他好像,没有给过她什么温情,也没有对她多用心,两个人就在祖母的撮合下,成了老夫老妻。
祖母对孟映棠很好,可是徐渡野扪心自问,他为孟映棠做了什么?
并不多。
“你说,不管你有什么想法都跟我说。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努力去做。”徐渡野喟然长叹,“人生前西十多年,我该做的事情都做了,除了你,也不曾亏欠谁。以后的时间,就多陪陪你。”
孟映棠大病这一场,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提醒了他,要更加珍惜枕边人,争分夺秒。
“从前我对你的心思,可以骄傲地说一句了如指掌。但是现在不行了,你是十几岁小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