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起身，被姑娘推向餐桌。

灯“啪”的一声，关了。

还没坐稳的陆野一个愣怔，几秒，姑娘清甜的声音响起。

她在昏暗中，端着一个小小的蛋糕，哼唱着生日歌，借着微弱的烛光走向他。

首至立于男人身前，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月月睨着他呆愣的模样，笑得甜美：“吴骁哥他们本来把日子定在昨天的，是我好说歹说让他们推迟了一天，就是想借助一下这个氛围，嘿嘿，陆野哥哥，本来该十二点以后跟你说的……”

姑娘咂咂嘴，无奈道：“还是提前说了吧，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月月说着，将蛋糕放在他身前，脑袋浅浅一歪，俏皮道：“许愿吧，大寿星！”

男人喉头发涩，说不出话。

半晌，盯着那蛋糕，干咽了好几下，情绪才稍有缓和，苦笑道：“傻姑娘，野哥，从来不过生日的。”

“我知道。”

月月自顾自坐进他怀里，他很自然的环着她的腰身。

姑娘继续柔柔的说：“我猜……你不过生日，是因为多年前的生日那天，你捅了许文山，当天自首，进了局子。

又在三年后的生日那天，送走了妈妈……”

男人靠着椅背，仰头，深吸了口气，惨痛的回忆瞬间侵袭。

“可是，我想跟你说……”月月抓起他抱着她的一只大掌，他温热的手掌，因为那些不堪的回忆，都变得冰冷下去，失了温度。

姑娘心里疼着，却还是将他的掌心贴于自己的小腹。

“我想说：陆野，我知道回忆很痛苦，可是，在多年后的今天，这个日子，不仅仅是让你不敢触碰不敢回忆的日子，这个日子，也将扫去你的痛苦，迎来一个新的生命。”

男人瞬时坐首，身体紧绷，黑眸震颤，不可置信的抬眼看着腿上的姑娘：“你、你说什么？”

“我……怀孕了。”姑娘娇羞，将脸埋于他的脖颈，又被男人拔了出来，在跳跃的烛火中，眼神犀利的审视着他的姑娘，似在分辨着真假。

月月懂他的慌张，纤细手指穿插进他的短发，柔柔轻抚着：“陆野，你为我勇敢过好多次，也请你为我们的宝宝勇敢一次，好不好？

不管是这个日子，还是之前所有灰暗的日子，都不是你的错，它们是你刚正不阿的勋章，是你、是宝宝、是我们的荣耀。

所以，从今往后，我们要开开心心过生日，好不好……”

许久，男人都说不出话，他怎么也无法想象，此刻，他的姑娘纤细腰肢下正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流着他血液的生命！

蜡烛在他们长久的对视中，都快要燃尽，青色火苗微微跳动着，将他们的脸映得明明灭灭。

“好不好……”姑娘晃着他的肩膀撒娇。

男人喉头发紧发涩，贴在她小腹处的大掌微微颤抖着。

在姑娘一声声娇啧中，蓦地，眼眶再次红了。

抱着她，细细亲吻，生涩呢喃:“好……”

月月捧着他的俊庞，月牙弯起。

二人温柔对视中，姑娘晶莹的眸子里，映着他泛红的眼、刚毅的脸，和牵起的唇角。

这一天，这一晚，草原上，再一次，爱潮汹涌、肆意横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