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低头,眼眶有点泛红,小口喝汤,没吭声。
半晌,压下去情绪,似想起什么,抬头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楼上包厢装修,没地儿睡,我这两天都回来。”男人路上就想好借口了。
“哦……”月月低头,继续喝汤,不一会儿,小小声又传来:“那北沫姐……嫂子……睡哪?”
男人心口一滞,姑娘叫的别扭,他听得更别扭,可是他自找的,活该他受着!
“她回她家。”
“哦……”
月月没再问话,沉默喝汤。
“最近没演出?”陆野淡淡问道。
姑娘拧眉,他好像总是怕她耽误演出,耽误前途,前途比她的人都重要么?
“我都生病了,还让我去演出,没有,张萌推了几天,过两天来接我去F国。”
男人张了张嘴,想说,他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随口一问,没话找话。
可话到嘴边还是成了一句:“嗯,出国照顾好自己。”
二人再无言语。
阳台上的鼓静静安放在那里,房顶的射灯打向它,在地上投出一片暗影。
陆馨雅和月月父母的遗照祥和的睨着他们。
一切都沉默不语,一切又都好像有万千言语。
月月只喝了半碗汤,就喝不下了,起身,略带虚弱道:“我去睡了,你喝完放在那就好,我明天收拾。”
陆野又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姑娘回房,关门,男人睨着姑娘剩下的汤,发呆。
他好久没有喝她做的汤了,他以前一首以为,他这辈子都戒不了这口了,可这么久没喝,他好像,也没什么感觉。
除了此刻,心里有些疼之外。
片刻,男人将姑娘剩下的汤一并打扫完,起身,收拾,回房。
两间挨着的卧室,他们背靠着背,只隔了一堵墙,谁也无法入睡。
纠结、挣扎、渴望、害怕、贪恋、胆怯……
种种复杂的情绪,将他们密密裹挟。
不过,因为有陆野在,月月在后半夜睡着后,一首睡得很踏实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