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颜的红色布加迪开出澜松苑。*兰,兰¢文?学¢ ′更_新?最+快·
夏日阴天,闷热烦躁。
车子穿过树荫,前路茫茫,她其实并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人。
打了凌夜宸和卫齐的电话,莫名变成了无法接通。
忽然想起凌思婷说,凌煜寒要把心脏换给姜书冉,她觉得,这事,必然和南宫禄有关系。
是啊,她怎么早没想到,除了南宫禄,还有谁能给姜书冉做这种手术呢?
想到这里,她连忙给南宫禄打去了视频电话。
本以为,南宫禄不会接她的电话,没想到,刚响了两声,对面就接了。
好像,早就己经在等着她的来电一样,那声音,就带着丝丝嘲弄,“哟,真是难得,卉小姐怎么会突然想起我来了?”
上一次,卉颜见南宫禄,还是半年前。
那时,她专门到江洲找渡假的南宫禄,向他打听姜书冉的下落无果。
今天,卉颜再次开门见山,“南宫禄,姜书冉和凌煜寒现在是不是在你手上?”
“别急嘛。”
南宫禄对着镜头,慢条斯理地整理着他的橡胶手术手套。
阴冷的双眸恹恹低垂着,“我猜猜,卉小姐爸爸回来了,所以,你来找凌总,想跟他说你不恨他了?”
卉颜一怔,“凌煜寒果然在你那里?”
“当然。”
南宫禄对着镜头摘下口罩。
退了两步,把镜头对着周围环境照了半圈。
“看见了吗?姜书冉和凌煜寒,都在我的手术台上,正准备换心手术呢。”
换心手术!
卉颜脚下猛地急刹,车子一个甩尾停在了路边。
外面,后车警告的鸣笛尖声呼啸而过,车内,南宫禄阴冷的声音随着电流充斥耳膜。
“你,你说什么?换心手术?”
“是啊。卉小姐有话快说,我正在手术呢,你知道的,我是主刀,大家都等着我呢。”
卉颜紧握着手机,看着南宫禄将镜头移向身边。
手术室里光线白得晃眼,一群助手医生围着南宫禄,南宫禄站在两张手术台中间,两边,各躺着姜书冉和凌煜寒。
“凌煜寒!”
卉颜一见凌煜寒那张苍白的脸,失声喊他的名字。
“凌煜寒他怎么了?南宫禄,你快让他接我的电话!”
“接电话?不好意思,他永远也接不了电话了,从现在开始,他己经是提前死亡的状态了。”
凌煜寒身上盖着白布,脸上戴着麻醉面罩,紧闭着双眼,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卉小姐,这场景,是不是,似曾相识呢?”
南宫禄唇边挑着笑,戏谑问道,“同样是换心手术,只是上一次,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是你和罗拉。如今,躺在这里的,是凌煜寒和姜书冉。”
卉颜眼睫发颤,感觉到那森森寒意,透过屏幕,顺着她的面门往上爬。
她如何不记得,当初,她被送上手术台,差点被强迫摘除了心脏的时候,是凌煜寒冲进来,救了她?如今,她却让凌煜寒走了这条路。
“看来卉小姐记得。”
南宫禄淡声嗤笑着,眉眼中,阴冷而凛冽。
“上次,你是被迫成为供体,可这一次不同,凌煜寒,他是自愿献出心脏。”
男人对着镜头挑眉,一副戏弄人间,掌握生死的上帝姿态。
“这是他自愿的!他想用死赎罪,急切地想要把命还给姜书冉!他以为这样,可以了却所有亏欠,只可惜的是……”
南宫禄语气微顿,眉角嗔笑,“可惜的是,他只知道,姜书冉并不是非要这样才能活下去!却不知道,你爸爸活着回来了!”
卉颜浑身发冷,“既然姜书冉有其他办法活下来,你为什么要让凌煜寒献出心脏?”
南宫禄垂眸,轻蔑扫了手术台上,任他摆布的男人一眼。好像这世上所有性命,不过是他指尖的玩物。
“是凌煜寒自己自愿的,没有人强迫他。本来,我是想告诉他,你爸爸活着消息上了新闻,可是,他太着急了,自己急不可耐就戴上了麻醉面罩。”
南宫禄低头捏了捏凌煜寒的眼睑,虽然他在麻醉状态中,连瞳孔聚焦都做不到,可是那微微睁开的漆黑的眼底,竟然隐有暗沉的光。
“卉小姐,你知道吗?他现在能听见我们说话,只不过,麻醉剂的作用下,他听见也只能认命,被开膛破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