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见孙子醒了，苍老的身子绷不住一个趔趄，颤声喊，“煜寒，你这臭小……”

他话没说完，凌煜寒张了张嘴，干哑的嗓子几乎让人听不清，却依然带着反骨的笑，“爷爷，你不是说，恶魔之吻毒发而死，是我活该吗？为什么救我？”

见他这时候还不领情，老爷子是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他又是一拐杖打在凌煜寒身上，这一次，可没有隔着被子，而是结结实实打在他手臂上。

痛得凌煜寒倒抽一口凉气。

“臭小子！你就非要和我作对是吗？”

拐杖戳着他脑门，警告，“别以为我救你这一次，下次还会救你！恶魔之吻的毒，是不能彻底清除的，你好自为之吧！”

老爷子黑着脸瞪了凌煜寒一眼，转身带着医生走出房间。

凌夜宸检查了各项数据，确认一切正常，紧绷的心终于落地，长舒了一口气。

他上前扶凌煜寒坐起来，安慰道，“放心吧，老爷子自己都做不到无情，他也没那么狠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孙子去死，下一次，他还会救你的。”

凌煜寒背靠着枕头，眼神凝着凌夜宸，“大哥，刚刚我醒不过来的时候，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

凌夜宸拿枕头的手一顿，看向凌煜寒平静的脸色。

“大哥，我不是白栀薇的儿子，根本不配当凌氏掌权人，也不配让老爷子救我。所以，下一次我再发作，我肯定死定了。”

他微笑着看着凌夜宸，脸上的表情，却是如释重负。

“要是我早知道，这位置是你的多好，受苦的人就不是我，我也不会，被老爷子控制，谋杀卉景廷，不会和卉颜相互折磨至今……”

凌煜寒漆黑的眸子里，沉入了一片看不到底的深渊。

“大哥，我知道你隐瞒这一切，是为了我保住我的性命，可是，我却因此一次次错失让颜颜原谅我的机会。”

他眼里是深深的惋惜和后悔，“我对颜颜犯下的错太多，这辈子都无法弥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