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却像个失败者一样，犹豫不敢上前一步，甚至不敢对视姜书冉轻蔑的目光。

更加不敢面对病床上的卉颜。

是他把卉颜害成这样的，是他把卉颜逼上手术台的。

凌煜寒额头冒着汗，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丁允贤，马上派最好的医生过来，救不了卉颜我要你死！”

院长匆匆赶来，一时间，抢救室里慌乱一片，医护人员进进出出。

凌煜寒就站在门口看着抢救室里的情景。

医护人员围着病床上裹在被单里的娇小的身影。

薄纸般的小脸上戴着的氧气罩，唇色青白透明，全无血色。

一身笔挺正装的姜书冉，单膝跪在病床前，双手紧握着卉颜的手，把她的手贴在脸上，无比没落的背影，微微颤抖。

嗓子沙哑，无比虔诚，“卉颜，求你睁开眼看看我，卉颜，五年前我扔下你出国是万不得己，我爱的人一首是你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嫁给我，好不好？”

他一遍一遍呼唤着，“卉颜，卉颜……”

卉颜的眼皮动了动，缓缓抬眸，眼神终于氤氲起薄雾，有了一点活力，青白色的嘴唇微启，乖乖地点头，说了一声，“好。”

看见她清晰的反应，姜书冉喜极而泣。

而一旁的凌煜寒，听见她对姜书冉说的那声‘好’，心猛地空落了一块。

卉颜眼里闪着泪光，声音微弱。

“姜书冉……我答应嫁给你，两次了，这一次，你不许再食言。”

姜书冉拼命点头。

“可是，这一次，我要食言了。”

卉颜惨白微笑。

“是我自作孽不可活，我自己签了手术同意书的，一切后果，都是我自作自受。不要为我伤心，更不要为了我得罪凌煜寒……”

刚才她醒来的时候，听见凌煜寒那些绝情冷血的话，也听见姜书冉愤慨的维护她，心疼她。

那一刻，卉颜的眼泪无声滚落下来。

虽然凌煜寒不爱她，但这世上，还是有人心疼她的。

只可惜，她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