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我因为好奇追问许久,他却也只是话锋一转,跟我重新说起了南天。
在江云看来,他如今上班的机构,己经和他曾经的梦想相去甚远。
廖所还在时,江云只觉得是自己运气不好,赶上了这么一家风气不正的分所。
滨海城几百家派出所,很有可能只有他任职的这一家风气不正,几百分之一的概率,让他赶上了而己。
但当新领导接任后,看到新领导很快暴露出的嘴脸,江云顿时就失望了。
他不认为自己会倒霉到这种地步,能连续两次被几百分之一的概率击中。
所以他就觉得,也许是自己太理想化了。
滨海城的某些体系,可能己经完全变成了这种风气。
无论是给他换个领导,还是他自己换个分所,结果都一样,环境都一样,风气…也都一样。
江云不喜欢这种风气,但一个小小的他,根本无力改变什么。
他能改变的,也就只有他自己的想法了。
现在的江云,对他上班的体系己经失望透了,所以他也不认为,滨海城的治安大环境能维持的这么好,是靠这种不良风气下的这帮人治理出来的。
而根据之前的研究,江云己经认定,如今的南天,就是曾经的青堂,所以他认为,滨海城的治安,真正依赖的,其实是南天。
就和百年前,青堂繁盛时期完全一样。
那时,不止官府要依赖青堂,连百姓也更信任青堂,要打官司上青堂,比进县衙还好使。
不用行贿,不看背景,不论关系,青堂,一定会给百姓一个公平。
现在呢?
大到覆盖全市的联网监控系统‘天眼’,小到铁盾级别的安保公司,到处都有南天的影子,甚至有很多小企业,本身就是南天的子公司。
滨海城可以没有他们这些吃闲饭的公务人员,但绝对离不开南天的庇佑。
要是哪天忽然南天没了,滨海城必乱,南天,就是滨海城的定海神针,就是滨海城现在的青堂。
听江云说到这里时,我从他的话里感受到了难得一见的浓烈消极,为了安慰他,我便劝他赶紧喝点,别光说了,喝点心情就能好。
江云端起果汁和我碰了一下,苦笑着和我强调说,即使同事们有他们的做派,但他还是要严于律己的,所以,酒是不能喝的。
这东西太堕落了…
听江云说完这话,我和蛋蛋一起端着酒杯瞪着他,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一阵道歉,说我俩跟他不一样,我俩随便,我俩喝酒不叫堕落…
听江云这么说,我才“哼”了一声,喝光了杯子里的伏特加。
我喝完后,咂咂嘴说,这酒怎么没我想象的那么刺激?还没白酒辣?口感跟啤酒似的。
蛋蛋贱兮兮的给我满上一杯啤酒,让我尝尝到底是伏特加劲儿大,还是啤酒劲儿大。
然后我就尝了…尝完我就完了…再后来我们说了啥,做了啥,吃了啥,我全都不知道了…
“接下来我们继续播放最新的路况信息,有请我们的路况导播…”
我脑子终于重新运转起来,想起断片前的一些信息时,音箱里的广播还在继续。
江云身上穿的整整齐齐,我甚至看不出,他是醒来后重新收拾完了,还是压根就没脱过衣服。
蛋蛋的穿着也和昨晚一样,花裤衩人字拖,跟显摆肌肉似的光着上身,正坐在一把高级电竞椅上玩着手机。
看着这俩人明显比我好很多的状态,我有些尴尬的说道:“靠,昨晚真是…小云,你没往你带来的那个酒里下毒吧?劲儿也太大了…”
江云哭笑不得的说:“喝之前不是都跟你说了嘛?90度呢,点火都能烧起来的酒,哪还用下毒?”
我有些晕乎的“哦”了一声,揉揉太阳穴,冲蛋蛋问道:“蛋儿,你没事?我咋觉得你喝的比我还多呢?”
蛋蛋头都不抬的说:“咱这体格,那点酒算啥?再来两瓶百草枯,掺个夺命鸡尾酒,喝完拉肚子都算我输。”
“吹死你…”
我白了蛋蛋一眼,骂了一句。
江云看着蛋蛋,有些羡慕的说道:“子丹这体格,要是当警察的话,肯定是除暴安良的好材料,可惜啊,你有那么大家业要继承,不然我说什么也要推荐你进警队。”
“警队就算了吧…”蛋蛋依旧头都不抬的说:“让你昨晚说的,你们那儿风气那么差,我进去了,估计顶多三天,我这腹肌就变啤酒肚了。”
听蛋蛋说完这话,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