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针的时候,阿照再次昏了过去,林阳顿时慌了心神,抬眼看鬼医。·2*8′看?书¨网^ -无.错!内′容.
鬼医注意到他的目光,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滞,速度一如往常:“疼晕了而己,我都没想到她能撑到第十二针。”
第十三针施毕,最后一只九玉蛹放进去,鬼医密切关注着最后一块骨头的形成。
就在这时,从山洞外面进来了一个身影,林阳和霍蒙都是心中一沉:这是最关键的节点了,谁来了?
鬼医倒是连头都没抬,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最后一块骨头,在林阳抬头去看的一瞬间:“就是现在!”
鬼医取蛹,鬼母闻声在空中浮现,从第一针起的位置注入自身魂力,浑然没在意进来的人。
走过背光的地方,林阳看出,来人是胡月祁。
“你来干什么?”林阳戒心顿起——之前他说过这事他不会帮忙的。
胡月祁:“有得必有失,做完改体之后青骊会失去大量魂力,难以为继。我不是为了你的阿照来的,是为了青骊。”
因为自己,青骊被压了三千年;现在,他不能再让青骊因为自己提供的鬼医线索掏空魂力。
鬼母的身影渐渐变浅,胡月祁来到她身后,以自己的魂力渡给她。¢微`趣^小!说? \免!费.阅-读¨
鬼母的动作稍有停滞,但是还是专注精神完成了整个过程。
魂力相渡,十不存一,是赔本买卖。
但是对胡月祁来说,这些都不能弥补自己的过错万一。
霍蒙看着眼前的场景,想起师父挂在嘴边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暗暗咋舌:下山没几天就碰到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人,确实比在山上有意思的多。
最后一只九玉蛹被取出,鬼母注入了最后一丝神魂之力,跌落在胡月祁怀中,身体近乎透明。
鬼医也筋疲力尽,在旁边的石阶上坐了下来,疲惫中带着些失意:“我能做的就是这些,能成什么气候就看她自己了。”
鬼母起身,在宽大的袖袍中掏出了一个琉璃瓶,缓缓凝成实体落在鬼医面前:“这是酬劳。”
鬼医转动着那瓶子,借着洞口的光仔细端详,惊讶道:“这是……鬼母泪?!”
鬼母:“本座知晓你的规矩,一切都是交易,本座不会欠你人情,但是只能给这样的酬劳。”
鬼医听闻这话,笑了两声,走到自己的石桌前,放下了琉璃瓶:“鬼母泪,可引万鬼悲戚,同声鬼哭,一炷香内群起攻之,战斗力不逊阴兵。!鸿+特′小*说?网^ ?更¢新?最+快/娘娘这酬劳,公道。”
但是那两声干笑中无限失意,并没有多少开心的意思。
林阳上前抱起尚在昏迷的阿照,往外走去。
行至洞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鬼医的声音:“娘娘以后若有差遣,可告知在下一声。免费。”
一只木匣从洞中飞出,落在林阳面前,打开,是一套金针和三根羽毛。
鬼母:“走吧。”
林阳不明所以,但是鬼母这么说,便先带阿照离开了念青山。
等一行人回到住处安顿好,阿照的气息己经平稳了很多,只是还没有醒来。
林阳拿出木匣中的金针包展开,目测应该是五十枚金针,在阳光下光彩熠熠,是鬼医给阿照下针时用的那一套。
金针质软性温,但是不易折断,对手法要求比较高。
霍蒙在旁边:“治病还送工具,这鬼医这么大方的吗?哎,对了,那个……说你会十三针,是不是同行相惜啊?”
“‘鸳鸯绣出从教看,莫把金针度与人’,这老头可能有收林阳为徒的意思。”胡月祁说。
霍蒙:“但是他也没明白说啊。”
鬼母:“他知道,就算说了,林阳也不会同意。会鬼门十三针的人不多了,就算是他惜才吧。”
霍蒙难以理解:“前脚刚把他吊树上,后脚突然就惜才了?还有啊,前面还恨得牙痒痒,最后怎么又听从……娘娘差遣呢?”
虽然不知道他们口中的“鬼母”究竟是何方神圣,但是霍蒙还是跟着这么叫了。
鬼母幽幽地叹了口气:“大概是看林阳待阿照之心,恍若当年他对那姑娘的心情。”
林阳也好奇起来:“什么姑娘?”
“那鬼观,也不是一首这样的。我三千年前听说过他的事。”
鬼观虽然后来跟鬼家相认,但是很难融入其中,便孤身西处游学。
虽然那夫妻心术不正,但鬼观还算品行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