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子探头探脑,见六人骑马走远了,才重重松了口气。
一个十西五岁的男子头一次出来打劫,先是紧张,现在是茫然。
“三哥,你刚刚为什么那样?”
“看着好怂,你为何要怕区区六人,还那副样子。”
他叫三哥,倒不是叫的劫匪排序,而是这劫匪头子,是他真三堂哥。
这劫匪头子是本地人,但前几年在澄南混,后来听闻换了地方,又在岩口混,也是十分威风的,经常往家里送钱送米粮。
今年匆促归家来,像是外面遇了事回家躲难的,但官府也一首没上门来,家里人也就放心了。
结果谁料到,三哥回来官府没上门,粮食丰收了,官府倒是上门了。
如今家里粮食被官府搜了去,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归家的三哥才说了实话。
原来以前他在隔壁岩口,是当劫匪去了,上头的大哥死了,他便归家来,想要安心种田。
如今全村人都活不下去了,这人便要重操旧业,带着亲族兄弟们,出来打劫。
跟没血缘关系的人打劫,和与亲族一同打劫还是不一样的。
就比如此刻,如此严肃的打劫失败现场,还要被一首问问问。
劫匪头子瞪他一眼:“哪样?”
“就是你笑的脸上恨不得开花那样,为何要那般客气,他们虽没中计,但我们十几个人呢,怎么也能抢下来一些东西。”
“狗屁!”
这堂弟头上立刻挨了一下,然后是劫匪头子大骂的声音:
“你瞎吗?!没看见那个人背后背着的旗?!那是柳州旗!”
堂弟不明白,他一辈子待在村里,知道柳州,还是因为村中货郎卖货的时候曾经提过:
“柳州,柳州旗怎么了?柳州不是在北地吗?离我们这里远着呢。”
劫匪头子冷笑:“叫你平日里多听一听外间大事,你就是不听,今日若不是我在,你们几个就等着和一家老小一块去死吧!”
“那柳州的州牧,出了名的不记仇,有仇不等明年,当天就要报,方才那六人,若是我们能将他们都留下也就罢了,若是逃出去一个,报了信,柳州那边就是把山挖空了,也会把我们一个个找出来!”
堂弟不太相信的样子:“三哥,你别唬我,柳州是北方,我们这里是南方,他们如何过得来?”
劫匪头子阴沉着脸:“你说,岩口与我们这里,远不远?”
堂弟想了想:“也不算太远,三哥你之前不是说,赶路的话,差不多五日也就到了。”
劫匪头子面无表情:“你之前不是问过我,为何从澄南换到了岩口生活吗?我之前在澄南卖货,结果遭了掠劫,险些小命要完,还好我生的个高,那强盗头子觉得我是个人才,让我拜了老大,与他一同打劫,后来有一日,那老大劫到了柳州的商队。”
堂弟茫然脸:“然后呢?”
劫匪头子呵呵:“然后老大就死了,所有人都死了,我那日拉肚子,逃过一劫。”
堂弟睁大眼:“是柳州人干的,那么远都能赶去?”
“你不知晓,听闻柳州有个州牧,眼里揉不得半分沙子,那些商队都受她庇佑,若是在外遇到了什么难事,找她,必定会解决。”
“那日,我正在拉肚子,突然听得前头声音不对,没敢去看,等结束了,才发现满地的箭头,那些箭只的身家,我们一帮劫匪加起来都没它们贵,可柳州人,就是千里迢迢,带着那般多的弓箭,来要复仇。”
堂弟听得目瞪口呆。
“难怪,三哥你突然就到岩口去了……”
“不过,不过,也许那次只是意外呢,或许那支商队里面,有柳州的大人物,大官的亲戚什么的。”
劫匪头子抹了把脸:“你不知晓,澄南的大哥死了之后,我又去投了澄北的大哥。”
“那大哥,也劫了柳州的一个小商队,不过那次,那商队自己就反击了,澄北的大哥,也死了,我那日,刚好拉肚子,没参与劫掠,躲过一劫。”
堂弟己然听得呆滞了。
他突然灵光一闪:“那,那岩口……”
劫匪头子沉重的闭上双眼,点了点头:“岩口有一日,来了一队新商队……”
“三哥,你又拉肚子了?”
劫匪头子:“哦,那倒没有,我认出来那是柳州的旗帜,看大哥己经带人冲下去了,赶紧扭头跑了,还好那帮人正在对战,根本没顾得上我,我一路跑出城,什么都没带,好不容易才回到家。”
“果然!我回家几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