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日,本以为地盘被夺,自己能保住性命就很不错了,结果,竟还能当上正经官身。
那小吏笑道:“秦坡的林大人也是与您一般,归顺柳州,因而得了官职呢,您二位应当是熟识吧?到时又可一同做事了。”
秦坡,正是三个小势力中的另一个。
高节公听了,好奇问一句:“这林大人,也是与我一般的官职吗?”
“这倒不是,林大人最先归顺,又说服了手下百姓,且是还亲到坡子县拜见州牧大人,因而得了个比您高两阶的官职。”
小吏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高节公的心中却瞬间酸了起来。
那姓林的本就是乡中青壮,之前是为了自保才集结乡亲,他们那几个村落之前曾遭过强盗,又在饥荒时饿死了不少老人,几乎己没了宗族痕迹。
他要归顺柳州,自然是没什么阻力的。
哪里像是自己,一大把年纪了,底下都是子孙,到处沾亲带故,人家用情分堵上来,他又能怎么办。
今日要不是柳意放出了狠话,吓着了那帮老骨头,怕是还有的闹腾。
同为小势力,见着别人因着没人阻拦得了好处,自己却如此,高节公心中酸楚的同时,还有一点担忧。
柳州牧为了拿下冷坡,亲自带兵前来才将此事谈下,若是其他两地也是一样,那也没什么。
可姓林的那边却是主动投效。
这不就显得他们冷坡格外不够温顺吗?
高节公连忙问:“群村那边怎么样?倒是没听你们说起过。”
群村正是前头的一个小势力,原本那的老大是个富户,养了一堆的佣户为他种田,又为了控制佣户,又养了一堆的打手。
后来世道乱了,他便更是自建堡垒,招了更多打手,将佣户们圈在里头继续种田供他生活。
高节公与他们,还是有点交情的,大家人都少,地盘就是小了点,也都能自给自足,再加上禁不起人手损耗,因此彼此也算得上是和平。
他们这几个村落互相之间通婚的也不少,只群村那边多是佣户,因此都是往自家村子里娶,不会让女人们嫁过去。
“嗨!您可别提了。”
另一个年轻小吏嘴快:
“我们柳州派去的官员都好几个了,群村就是不松口,倒也不敢得罪柳州,说话都是和声和气的,可说起来,就是那些佣户,都是群村陈富户的私人财产。”
“柳州也愿意赔偿地产房产,要陈富户拿出买人签的契约来,照价赔偿,可陈富户却说这些人买下来是一个价,但为他赚的钱又是另一个价,不能这么算。”
高节公听得目瞪口呆,都忘了羡慕秦坡:“他竟这般敢与柳州讨价还价?”
胆子真大啊。
是想一睁开眼,满眼是惊喜吧?
小吏撇嘴:“那陈富户向来是将佣户们关起来的,不让他们见外人,因而都是他说什么,佣户们听什么。”
“他如此胆大,估计是想着佣户们都愿意听他的吧。”
他闲聊一般道:“州牧大人己没了耐心,只怜悯佣户们受人欺瞒,因此还宽限了几日。”
“三日后,若群村还是如此,便要大军横扫了。”
高节公心中一跳,他家里可有好几个亲戚,都是群村出来的。
“这,这也是佣户们受人欺骗,是那陈富户的错处,何必要连累无辜之人呢。”
小吏道:“是啊,下官也是这么想呢,州牧大人事务繁忙,也没空处理这些小事,若有人能解决掉此事,想来日后,必定官运亨通。”
高节公又是心中一跳,心想,他这是点我呢。
但仔细一想,此事他确实不能束手旁观。
他刚入柳州,秦坡己在先了,此刻他正需要一些功劳,来稳住地位。
那陈富户严防死守,但对于冷坡一些从群村出来的人来说,想要去找亲戚们通风报信,可太简单了。
柳州百姓的生活状态如何,他都羡慕。
那些做佣户的,听了自己本可以去安稳吃饱饭,却被陈富户阻拦,就不相信他们还听此人的。
想明白了,高节公当即道:
“此事我离得近,我们便办上一办,若是成了,大家一同有功劳,若是不成,那也没什么损失。”
两名小吏相视一笑:“是,大人。”
他们争取来这个职位,自然也是想要更升一阶的。
两人来之前,便商量好了撺掇高节公去解决群县的事。
高节公若能带着他们办好这件事,日后大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