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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的日子无非也就那样,尔虞我诈,征战西方。妖族人凶狠好斗,只尊强者,若想收服,便只能率兵打到他们服为止。
他筹划多年,从底层爬起,靠着铁血的手腕一步步爬上妖尊的位置,他的名号在妖界,能使大人失色,小儿夜啼。
看似威风,实则不过才统一了妖界半臂的江山,要想达成他的目的,这些还远远不够。
等云義收服司煜城的旧部,将血域完全纳到自己麾下时,己经是一年之后。
这日,他在婵绥宫处理完公务,抬头看向更漏,卯时三刻,再过一会儿都该天亮了。
宫殿里,烛火通明,炉香渐尽。
手上的事情一了,他望向窗外的明月,便不自觉想起人间的过往,记忆如走马灯花,恍若隔世,最后却定格在一张娇丽的面容上。
他心神一动,召来凤渊问询她的情况,“她近日过的如何?”
凤渊睡的正香,被突然喊过来,有点晕头转向,“谁?谁过的怎么样?”
云義凤目微挑,冷着脸扫他一眼,
“还要本尊提醒你?”
凤渊的睡意顷刻清醒了大半,他在脑子里搜刮半天,终于想起了什么,不确定地问,
“您说的是昭仁公主遗留在民间的那位玄孙?”
玄色长袍的男子神色淡漠地靠着椅背,紫金色的眼眸微微半阖,声音冷然,“不然呢?”
“她啊!”
凤渊松了口气,他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可转眼却怔住,
“她……嘶,最近三柒没传来消息,咳咳……我也不太清楚。”
这都一年多了,云義才第一次提起,凤渊还以为他早把那女孩给忘记了。
云義沉默下来,半晌才拂衣起身,“罢了,还是我亲自跑一趟吧。”
凤渊表面恭敬,心里却极诧异,尊上这么多年都没对谁这么感兴趣过,还要亲自去看人家,这简首是惊天大瓜!
他得把这事儿告诉凌玉,一起八卦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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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義再次见到那女孩,却有些意外。
夜空浩渺,孤月高悬,清朗的月光洒下一地,或浓或淡地勾画出山峰的姿影、林木的参差,世界静谧的有些阴森。
她掉进了不知何人所布的陷阱里,小脸煞白,脏兮兮地蜷在洞底,身上布着不少伤口,有气无力地喊着‘救命’。
可能是喊了很久,声音听起来分外沙哑。
他目光微沉,召来三柒,冷声质问:
“怎么回事?”
三柒任职于掩月阁多年,作为甲字级的高手,他这还是第二次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
第一次是去灭杀秋家满门,阁主要他们出手利落,一招必杀,当时三柒就觉得自己跟的主子是个狠角儿。
此刻,他不敢隐瞒,回道:“主上,鹿姑娘她是合欢宗的弟子,您也知道合欢宗的人向来不受待见,这己经是她第七十八次被人针对了。”
三柒怀里揣了个小本本,把这些日常琐事都记了个数,只等凤左使召他回去的时候一一禀明。
可惜,他己经一年都没有被召唤过了,像是被组织遗忘了似的,要不是这次阁主过来,他还以为自己是被变相裁员。
云義眼神变得奇异,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所以,我派你来,就是让你在这儿干看着的?”
三柒跪在地上,愣了几秒,“可凤左使吩咐属下只需远远跟着就行,还让属下千万不能被鹿姑娘给发现。
属下要是出手相救,不就会露面,露面不就违背命令了吗?”
云義:“……”
三柒想了想道:“您放心,那些看起来不怀好意,想害她性命的,属下都己经提前杀了。只不过有些面相看着和善,看不太出来。”
云義闭了闭眼,忍无可忍吐出一个字,“滚。”
三柒十分听话,化作自己的原型,一只穿山甲,麻溜地滚走了。
云義:“……”
他缓缓蹲下身,低头去看那洞里的少女。
她灵力枯竭,抱着肩头靠坐在地上,双眼轻轻闭阖,不时咳嗽一声,淡白的唇角挂着一抹血渍,看起来孱弱又可怜。
不过一年不见,她就把自己弄的这般狼狈。
他冷眼看了半晌,有些不满的蹙眉。
过于娇气了些,看起来多灾多难,不易养活。
他在十岁的时候就被扔进无尽深渊,那个时候,不也是独自踩着腐烂的人骨爬上来的吗?
作为酆国唯一的后裔,她不过是掉个陷阱,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