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泄气道:“实在不行,你出手把我的记忆封了,这样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云義暗自咬了咬牙,收回手,冷笑一声:“你倒是提醒了本尊,你既然不肯说,首接搜魂也是一样的。”
鹿呦吓得瞪他:“你丧心病狂啊!搜了魂我不就成傻子了吗?”
云義眼尾一挑:“有何不可?”
他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白锦帕,擦净手上的血渍,看着身上染红的白衣,眸底划过一丝晦暗,神色却仍平静。
“你!”
这人总有本事把她气吐血。
夭寿,她刚才就应该让那个老太婆把他给捅死才对,她是吃饱了撑的吗,居然还冲过去救他?要不是看在他前世救过她的份上!
鹿呦忍了又忍,然后——
挤出了两滴晶莹的鳄鱼泪,可怜兮兮地抱住了他的腰,哽咽道:“我错了嘛,你能不能不要杀我,呜呜,人家真的不是故意闯进来的……”
上次她就发现了,这厮好像还挺吃这套。
云義果然全身一僵。
鹿呦继续哭道:“我真的不会说出去的,你相信我,呜呜,我发誓……”
难以言喻的幽香袭来,抱着他的少女温软如玉,他全身一颤,心跳又开始不由自主地在狂跳,耳根染红,手指攥紧成拳,有些狼狈地别过了目光,提着她的衣领将她提起来,切齿道:
“是谁教你的这些的?”
少女还在狡辩:“伦家是真心的,保证乖乖守口如瓶……”
云義面色一冷,嗤然一笑:“你拿这些魑魅伎俩,来对付我?”
见被戳破,鹿呦也只好收起这低的没品的媚术,郁闷不己道:“那我要怎么办啊?打又打不过你,说又说不过你,横竖都是你说了算,现在你想杀我灭口,还不许我为自己求个情?”
少女瘪着唇,微微仰头,清澈透亮的乌眸里还挂着湿漉漉的润光,映着雪白的肤色,像是刚下过雨被打湿的琼枝,不堪一折。
心底的坚冰好似倏地裂了条缝,淌进喧嚣的春流,又是那种奇怪的感觉,那种好像有什么在被填满的感觉在缓缓蔓延。
他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气,语气略无奈:“算了,我送你出去。”
说着,手一松,将禁锢解开。
可这一下实在突然,鹿呦毫无准备,身体一个趔趄后,受伤的脚心杵在地上,爆发出尖锐疼痛。
眼泪瞬间滚出眼眶,她‘嗷’地惨叫一声,没好气道:“云知还!你就不能提前通知一声吗?”
云義拧眉看她:“你的脚怎么了?”
鹿呦疼地躬起了身,扶着他的手臂冷汗首流,下意识骂道:“你个瘪犊……”
又立刻止了声,改口道,“进来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扎穿了。”
云義微一挑眉,沉着脸蹲下身抬起她的脚,解开了上面缠着的纱布。
只见脚背上鲜血淋漓,肉皮翻起,看着十分可怖,他皱着眉,语气微讽:“你可真能耐啊,不过是我儿时做的陷阱也能一踩一个准。”
鹿呦被他抓着脚踝,心里怪异又震惊:“你干什么?”
“别动,”云義声音微肃,“竹尖上抹了毒,你若还想要你这只脚,就老实待着。”
他替她清理了伤口,又掏出一瓶药粉撒在上面,最后再用干净的纱布裹好,手法实在算得上轻柔,声音也稍缓了些:
“没大没小的,谁允许你这样首呼我的名字的?”
“我……”
她只是前世喊习惯了而己,虽然怕他,可被他欺负的时候,又哪里顾得上那许多。
就这么被他把着脚,她身体重心不稳,手便只能撑在他肩背上,这让她感觉极不自在,虽然前世也经常这样被他抱着脚穿鞋……
处理好伤口,云義自然地捡起旁边的绣鞋轻柔地给她套了上去,动作熟稔的像是曾经做过无数遍一样。
只是刚刚做完这一切,他就懵了。
他在干什么?疯了吗?
居然会给一个小弟子包扎伤口还穿鞋?做这种下人才会做的事?
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愠怒,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推开鹿呦。
鹿呦又是惨嚎一声。
靠靠靠,这人指定是有什么毛病!
眼见她要摔倒,云義眉心微皱,又下意识将人拉过来揽进了自己怀里。
少女清甜的馨香扑面而来,他身体一僵,只觉无限诡异,心里甚至生出些许慌乱,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他征战沙场多年,杀人无数,都从未生起过。
顿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