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婷神色诚恳:“皇上,本宫与他同床共枕,他的为人本宫清楚。何况有本宫在,他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周谨之没接这话,“你身上是不是有糖?给朕一块。”
“……皇上,您不能吃。”
“半块,快点。”
“……”
秦婉婷将自己女儿的桂花糖拿出来,捡了最小的给周谨之,周谨之含在嘴里,道:“没味道。”
秦婉婷一怔,垂下眼,遮住眼里的波澜。
周谨之己经病的没有味觉了。
周谨之叫秦婉婷靠近也是因为视线模糊,看不清秦婉婷了。
坐着也觉得累,喘不过来气,周谨之趴在桌子上说话。
“婉婷,江鹤明他以色待人,你看上他什么了?”
周谨之不立后,就有人以为他喜男色,江鹤明就被人送到龙床上来,要不是秦婉婷可怜这个人,早被周谨之一剑砍了。
“不杀他,你日后定会被迷惑;杀了他,你才能静下心来。”
秦婉婷听见这话,笑笑:“到底是本宫骨肉的父亲,两个孩子不能那么早没父亲。”
周谨之这才想起来这事,皱眉:“你……真跟他?”
秦婉婷点头,周谨之更加觉得这人留不到。
把自己身边最聪明冷静的秦婉婷都给迷惑了,这人了得?
周谨之坐首身子,看秦婉婷:“为什么?朕不信你看不出他眼里的野心。江鹤明这人看得只是你身上的权力。你可以需要男人,可以有欲望;但不能沉迷这些东西。”
秦婉婷有些好笑周谨之这个人跟她说这些,“只是觉得他可怜。”
周谨之看出了秦婉婷的漫不经心,又道:“所有男人都不会把男女之情放到第一位,而女人才会。”
到底是要死了,周谨之开始结合自己两世的经验来劝说秦婉婷。
“这个世界,总是用两套规则来激励男女。女子只要漂亮聪慧一些,身边人就或多或少说日后的她能嫁个好人家,女人好像活该一辈子为了男人转;男子只要端正老实些,身边人就劝着使点劲,要追求功名。”
秦婉婷知道这些,她年少时嫁给周谨之也是这样。
“男子实在没用,父母就会着急地给他娶媳妇。”
周谨之看了秦婉婷一眼,“说得就是朕。”
秦婉婷张嘴想要反驳。
周谨之抬手让她闭嘴,继续道:“你的品行家室充盈,所以先皇当时也就同意了。”
“……”
“情爱是人的弱性,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周谨之说了那么多话,累得靠在椅背上,“朕知道,情爱在男人女人面前是不同的。”
“安稳下来,女子追求情爱,男子只会追求更高的地位。”
“顺德,你身为上位者,拿权势给你的驸马铺路,是愚蠢荒谬的举措。”
秦婉婷听得懂这些话:“皇上话说得太满了。”
周谨之笑笑:“可能吧,这是朕一人的见解。”
这时,宫殿外有了吵闹声,周谨之头疼起来了。
周暄推开门,满脸惊慌,手里拿着披风什么的,“皇上,您怎么趁着皇弟与太子说话,偷溜出来了?”
周谨之没理会周暄,对秦婉婷道:“好吧,朕改主意了,朕不杀他,朕等着你亲自动手。”
周暄开始瞪秦婉婷,一边给周谨之披披风,塞汤婆子,一边道:“该什么主意?惹你不开心的,首接杀了。”
周暄来了,秦婉婷也不愿多待,行礼离开,只出门时,回头看了殿里的两人,心想:“宣王如此真心对你,你也只给他留了两个月的活路;周谨之,你是感受不到,还是忽视?”
周谨之看到秦婉婷站在门口,突然有些恍惚,开口问:“秦婉婷,你幸福吗?”
秦婉婷一愣,看到周暄脸色泛青,笑着点头。
“那就好……希望朕死后,你也一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