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灯暗着,皎白的月光透过纱帘,将沙发上侧卧着的女孩身体勾勒出曼妙的轮廓。本文搜:常看书 changks.com 免费阅读
童念随手开了灯,董秋分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激了下眼睛,抬起上臂挡住了头顶倾泻下来的灯光。
她今天去警局穿了一身Valentino 高定碎花长裙,大裙摆从沙发散落到地板上,修长的美腿从垂坠的雪纺纱里探出来,布料上的花朵仿佛在粉肤里生出来似的。
饶是童念这样一个首女,都觉得董秋分这副活色生香的样子诱人极了。
她还化了精致的妆容,人生何处都当成T台去走,只可惜走这一遭远没达到她的预期。
童念上前捧起她的大裙摆,轻轻堆放在她腿弯处,拉了一个小凳子坐在她身前。
“哭过了吗?”童念问。
“当然没有。”
董秋分终于适应了强灯光,起了起身,扯了个靠枕半仰着,轻轻点了下脸颊说:
“涂着The Ginza 精华和 VALMONT 面霜,世间再没有值得我流泪的事情。”
董秋分沮丧的时候,就会颓成一坨烂泥,她眼睛不流泪,心里可是在大雨滂沱。
童念抱着腿,盯着她看,董秋分终于破防,攥着她的手压在脸下,撒娇似的蹭了蹭说:
“念念,我好累啊。”
“吧嗒”一声,一滴热泪滴在了童念的手心。
“哭吧,我陪着你。”
童念索性坐在地板上,把董秋分揽在自己怀里,听着她从隐忍不发,到双肩颤抖着哽咽,难以自持。
董秋分很少会哭,她的性格一首很外化,别人对她不好也不甚在乎。
童念印象最深的就是在高一,她为倾心相处过的一个男朋友这样哭过。
原因是那个男的给他班里的一个女生买卫生巾,被董秋分抓个正着,他说把那个女生当妹妹,反过来怪董秋分不够大度,不信任他。
董秋分有些困惑,翘课来找童念问她的意见。
童念也没情感经验,只好建议说实践出真知,她也有哥哥,打个电话问问就行了。
董秋分当时打电话问董小寒,能不能帮她去买包卫生巾,董小寒将她一顿臭骂,说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给你买的着这个吗。
董秋分豁然开朗,男女之间的友谊是有界限的,买卫生巾显然突破了这个界限。并不是她不够大度。
她打电话把那对狗男女一顿臭骂,提了分手。
实际上她没有那么洒脱,打完电话后抱着童念这样哭了一场,颓废了好几天,才慢慢从情殇中走出来。
除了那次,再就是童念母亲确诊癌症的时候,童念哭得伤心,她陪着童念哭过这么一场。
再就没了。
董秋分的情绪调整很快,十几分钟后她平静了下来,又瘫倒在沙发上,动弹的力气都没有,脸上的妆容斑驳着,看得人心疼。
童念去她的房间取来卸妆棉和卸妆水,将董秋分的脸捧起来,柔声说:
“我来帮你卸妆。”
童念轻轻的将卸妆棉覆在她两个眼窝,缓缓擦拭几下,女孩子肌底的嫩白色显露出来。
“念念,我很后怕。”董秋分说。
“嗯,我也怕。”童念一边擦着脸,一边说。
董秋分现在需要的不是宽慰,而是共情。
“万一董冬至发现不及时,那个人把视频做得更长一些,又或者他做好后发到什么网站上...”
董秋分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会儿,努力将情绪稳定住,接着说:
“我一想到那个人的电脑上可能还存着我的信息,我的头都要炸掉。”
哭过之后,心头的愤懑都散掉了。
董秋分躺平身体,头发散乱着,一脸憔悴地仰着脸问童念:
“其实我私信里经常收到一些类似这样的诋毁和谩骂,我以为我不在乎,但是,我每次看到那些东西,都要靠酒精和安眠药麻痹才能睡过去。我是不是真的应该考虑下将来了?不开心,是不是应该停下来?”
董秋分的问题,正好戳在了童念的痛点上。
“秋分,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童念取了一块干净的化妆棉,打湿了,轻轻擦着她脸颊:
“廖云丞想在办公室里公开我们的关系,我很担心以后差距越来越大,我总有一天会在常天待不下去。但是对我来说,从零开始或者走回头路,都太难了。”
董秋分眨了眨眼,她的忧虑在于未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