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极好。”吴甲寰摆了摆手，“小公子回去吧，我今日还有要事，实在不便与你寒暄了。”

“大人不能封了潇竹山庄。”元忌说，“按大夏律，吴公子在山庄内发生意外，并非为潇竹山庄所害，山庄只需赔银钱即可，并不需要被查封。”

“小公子知道的律法，我也知道。”吴甲寰说，“但此事与你无关！莫要拦我。”

就在这时，禄和凑在吴甲寰耳边耳语几句，吴甲寰眼睛上下动了几下，看着元忌的眼神变了。

“昨夜，元公子也在场？”

元忌点点头，“是。”

吴甲寰说：“我想知道，元公子都看到了什么？”

“大人真要我说？”元忌问道。

吴甲寰哼笑了一声，“小公子也不是会怕卫家的人，有什么不敢说？”

“好吧，那元忌便说了。”

“昨夜，吴公子爬墙偷看卫姐姐泡浴，被当场抓住。幸而姐姐不在温泉内，而是与我在外说话，不然卫姐姐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元忌说：“大人所说的冲突…吴公子既做出此等遭人唾弃的行为，还怕人责骂吗。”

“什么？！”吴甲寰险些失了仪态，他连忙稳住语气，继续说，“你莫要仗着我儿现下意识不清，便什么脏水都往他身上泼。”

“我并未撒谎。”元忌说。

吴甲寰当然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元忌素日风评又是什么样子，他一清二楚！

这话多半是真的。

但儿子都傻了，他若还把这事儿认下，那他莫不是也傻了吧？

“我倒也非怀疑小公子所言不实，只是，下人们并未告诉我还有这事。我儿一向文采卓绝，又是高雅清流人士，怎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吴甲寰说，“一定是卫小姐误会了。”

不等元忌开口，吴甲寰诱导似的问：“所以…也许便是卫小姐的误会，致使她命人害了我儿？”

元忌沉默了两秒，说道：“此事与卫姐姐无关。”

“你说无关，他也说无关，那我还能说甚？总需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吴甲寰抬抬手，“禄和，赶人。”

元忌展开双臂拦住要冲上前的吴府下人，“不可！吴大人心中有气，也不该牵连无辜店家！”

吴甲寰上前半步，瞪着元忌，“元小公子这样阻拦，很难不让我怀疑，小公子与此事牵扯甚深啊！”

卫书茗刚要开口，只见那掌柜的走至元忌面前，说道：“元小公子不必掺和此事。”

他转而看向吴甲寰，笑容不再讨好，变得有些幽深，“吴大人可愿听小人一言？”

“你想说什么？”吴甲寰说道。

掌柜的贴近吴甲寰，低声耳语了几句，除了吴甲寰，没有人听到他说了些什么。

只能看到吴甲寰脸瞬间沉了下来，虽仍有不满，但还是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权衡利弊。

半晌，他咬着唇，极愤恨地说了句，“走！”

原本闹着要赶人关店的吴府人乌泱泱全走了。

卫书茗首接看愣了。这掌柜的到底什么来头？

人走干净之后，那掌柜笑眯眯的脸突然抬起，看着卫书茗，一步步走向二楼，来到了她的身边。

“小姐安心。主子交代过，昨夜之事，潇竹山庄只当一概不知。”

卫书茗问道：“你的主子是谁？这潇竹山庄，是谁开的？”

掌柜只笑而不语，颔首行礼，重新回到了大堂，忙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