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琮躺了五天,待身上开始长出一些毛碴子,也有了些精神,便于那日太阳快要下山之际、佝偻着身子、拖着尾巴叫嚷着说要去宰杀房干活,
姬容那会正在外头同山中锋晒太阳,她听得这猫如此说的话,便将头自窗外伸进去,对着磐琮说道:“你有这般志气是好事,但我真没想叫你干活,
只有两样:
第一,你不许再去偷抢宰杀房的东西,再来一次,我就让山无伯父将你废了,让你吊着一口气,再将你关笼子里关到寿终正寝。
第二样,你可以去赌,但你得自个儿负责赌资,念在殇女大人的情分上,你不干活,我也会给你发足量的饷钱,
若你爪子痒,想宰兽,那么每宰一头兽,可额外再得些灵晶,这些灵晶是我私下补的,你若是敢出去张扬吹嘘,那就如第一条一般,去死吧。”
磐琮听得这话,身子不由一抖。
但既然能躺,他还干什么活。
而到了晚上,也不要磐琮开口,山中锋和山无便挟着精神头好些了的磐琮、往传送阵那边去。
磐琮坐到了赌桌上,转头轻轻咬了下自个身子上满是黑茬的皱皮,突而觉得这般生活很不错。
但磐琮得赌技很烂。
在山无几个有心的合手之下,不过十日,磐琮便输的连纳戒都没了。
磐琮自是不敢再去宰杀房偷。
这磐琮虽没钱了,却依旧乐得日日被山无和山中锋挟着去看别个赌,
磐琮每次看不到一会,便挖空心思想去赌。
岐卅几个知道他身上连半颗灵晶也无,便皆推脱说,等他发饷的时候、再好好陪着他玩。
可磐琮的赌性己然被激发,哪里能等 不发饷的时候。
于是,他便对姬容之前说的宰兽补贴上了心,
他连夜跑去姬容那,跟姬容据理力争,最后以日结的方式、签下了一卷自认为十分满意的契皮,并按上了他的血爪印。
从此,磐琮经常三天两头的跑去宰杀房上工。
他干活时也不偷懒了,十分拼命,速度奇快,常抢其他屠师的活计,磐琮一天的最高纪录是宰了三十头兽!
诸修皆觉奇怪,便纷纷在私下里传言姬容大人御下有方。
当这些话、被山中锋转述给姬容听时,姬容听得诸修竟在私底下也称她为“姬大人”了,顿时激动的仰着脖子“哈嘎哈噶”长笑起来,羽毛都笑颤了。
她在心底得意的叫道:“黄姨姨,母亲,爹呀,你们知道吗,他们都叫我姬大人了,咱再也不用怕被那些家伙端上桌了,而且,很快我就要去参宴了呢,如今我可是一只有身份的鸟了!”
这般想着,姬容眼睛中的湿润逐渐凝成水珠,欲要滴下。
她连忙再次抬起头,朝着那碧蓝的天空、继续笑了起来。
瑶池盛宴即将开始,姬容自觉要抓住这次机会、将山水神君送回源流内部,所以,她还有很多布置要做。
姬容对金鼎宫并不熟,她想来想去,决定去一趟龙凤殿,因为珏君曾经说过,祂与那金鼎宫的老神侍龙俊有旧。
姬容心下想着,龙族皆爱财,也许,给多些财宝便能令那老龙心动,提前将自己带去那仙泉看看、也未可知。
姬容这般想着,便与己然熟悉了卸坊事务的山中锋快速地做了交接,第二日清晨,她便往丹穴山脉飞驰而去。
龙凤殿里,角珏听得姬容的请托,眯着眼沉思了一会,便双爪齐动,化出一个金光流转的隔音罩。
祂朝姬容说道:“傻鸟,龙俊那老家伙胃口大,胆子又小,如今己然退至后头养老了,安排你去做个侍者,找他还行。
你若要找他疏通关系、去仙泉深处洗涤自身,那他便是收了财宝、都不一定能办到。
不过,有只鸟可以。
你可知道,你上次喊过来的那只黑鸟是什么身份吗?”
姬容见这隔音罩起,立时扑腾着翅膀,凑到角珏跟前,她压低了声音道:“她什么身份,她不就是个逃叛多年的天女么?当年风烈死的时候,我们都见过她。”
角珏眯着眼,勾起他那马嘴笑道:“然也,非也。
这曦同做过天女,也做过瑶池外苑的侍者,还在珍禽林养过鸟,她一首围绕着金鼎宫过活、并没有逃叛过。
吾想,昆仑山金顶上的地貌、她应当很熟。”
姬容听得这话,不由眼中放光,此事若是能找曦同办,那可就是捡了大大的便宜了,毕竟,穷困的曦同仅需他们付出些用不到的火晶便能打发。
她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