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强壮有力。
换上一颗死刑犯的心脏,然后她一辈子都被别人异样的目光环绕么?
乔嘉萱把两页纸还给贺铭,眼睛都没有眨,平静地说:“不用手术了,我不会换的。”
往往她发飙的时候不可怕,可这样的安静,才是最可怕的。
贺铭握着她的手,好声安抚:“别说气话,这颗心脏来之不易,好歹也是阿晟帮你找的。若是没有它,你会没命的。心脏换上了,没人会说你的闲话,这件事没有别的人知道。”
温暖侧目盯着贺铭,他脸上的关切一表无疑。
他没有顾晟的英俊,但也是个美男人,在自己身边守了七八年,明知道她被人玷污过,也不离不弃。
若眼前的这个人,是顾晟,多好啊?
人类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尤其在感情的处理上面,更是如此。
喜欢一个人,明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依然会心心念念,甚至不择手段,只为了不让对方落在别人的手上。
可是对于别人喜欢的自己,却一面享受着对方
对自己的照顾,一面又把他推拒出去,若真的这个人有一天不到自己身边献殷勤了,心底又开始不舒服了。
温暖便是奇怪动物中,最奇葩的典型。
对贺铭,她有感动,却没有爱,她一面享受着贺铭对自己的照顾与爱护。
另一面,却在心底鄙视他的小心翼翼。
在喜欢的温暖面前,他只能事事讨好,其实现在两个人的情况,跟温暖与顾晟之间,又何其相似?
温暖垂下眸子,心底突然有一种认知,到现在为止,贺铭是唯一一个对自己不离不弃的人,她要把这个人留住,否则,她会孤独无依。
她一阵轻笑,反常地握住了贺铭的手,摇着头对他说:“贺铭,你不懂的,你不懂我对这种人的介意,你也不懂我跟顾晟之间的复杂,更不懂,为何他的母亲这么恨我。”
贺铭猛然地抬起头看温暖的脸,上面带着嘲讽与悲哀,温暖此刻的样子,就像一朵已经八分枯萎的玫瑰,再过不久,就要完全凋谢了,在她最美好的年代。
他反握着温暖的手,急切地说:“是的,我不懂,但是你可以告诉我,我不会用任何有色眼光看你。”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贺铭的眼睛一片清亮,眼底带着恳切。
“告诉你?那你知不知道,我跟顾晟其实是青梅竹马?可是我在他家放火,把他的妹妹以及爸爸,活活烧死了。顾夫人恨我,顾晟也讨厌我。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时候被怒气迷了眼,我恨我爸,恨他丢下妻子女儿,找别的女人。我也恨我妈,她一味地沉浸在悲痛之中,对我不管不顾,直到她去世,我爸不要我,我成了孤儿。你不懂这样的伤痛,那时候我快要疯了,每天漫无目的地在街头行走,比乞丐还可怜。”
说到后面,温暖已经痛哭流涕,而贺铭,却伸手将她抱入怀中。
他心疼这个女孩。
温暖确实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偏激执著,可那都是过去了,她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她反思,悔恨,这便是最好的说明。
“那时候,我才十一岁啊,他们都说,这么小的人,为什么怎么狠心。我被父母不管不顾了一年多,那时候叛逆,大胆,看什么都不顺眼,于是我才做了这样的事。现在回想起来,我确实是疯了,跟疯子一样,我想要弥补,可是顾家没有一个人愿意看到我。”
温暖哽咽着说,整个人扑到贺铭的怀中,失声痛哭。
摇摇欲坠的身子,好像下一刻就要晕倒。
贺铭伸出手摸她的头发,极轻地说:“已经过去了,你年少不懂事,并不是故意的,总有一天他们会想清楚的。不过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了,好吗?不管多生气,都要平静下来,用最好的方式解决,暴力的唯一后果便是毁灭。”
温暖在他怀中点点头,“手术,我确定我不做了,未来能走多远,就看造化吧,我不会埋怨任何人,可是把那样的一颗心脏放到我身上,我也接受不过来。别试图说服我,或者逼我,不然我宁愿去死。”
她心意已决,贺铭根本劝不服她,只好暂时答应。
可温暖的生命,还能维持多久?他很不确定。
回到顾家,两队人分道扬镳,乔嘉萱跟在顾晟的身后上了楼。
到了房间,顾晟一句话都没有,拿了自己的衣服便去洗澡。
夜晚躺在床上,灯还开着,她洗完澡之后顾晟已经不在房间了,估计在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