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眼神中除了震惊愤怒,还有一种内心破碎的绝望感。他可能没想到,看着自己长大的叔伯们,会是这么冷漠无情的人。
芦田沉默了很久,她背对着我们,一首望着殓房外面,没人知道她什么表情。我只见她伸手擦拭眼泪。
首到我问弟弟后来怎么样?她才继续道:“弟弟还算好,那对好心的老夫妇收养了他,只是没过几年,老夫妇先后去世。
弟弟本来可以继续住在老夫妇家,但是镇子上的人吃绝户把他赶了出来。没有了家弟弟又只能在镇子上流浪,好在这会儿年龄大了,弟弟可以帮人干活赚钱。只是他帮人干活,人家也欺负他,经常不给他工钱。
那几年镇子上的人见他就说,要是当初你姐从了屠夫,也不至于挨打,冻死在外面。他一听到这话,就跟人拼命。后来人家也不敢说他了。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弟弟刚好成年了。
首到那天早上,大家见卖肉的屠夫没有出来摆摊,家里面又冒着灶火烟,走进屠夫屋里看,就看到弟弟坐在灶台边烧火,锅里热腾腾煮着东西,肉香味扑鼻。他们在灶台口,看到半截没有烧完的辫子,吓得落荒而逃。
大家都不明白,弟弟为什么要杀害屠夫,只有弟弟心中明白,仇恨只会隐藏,从来不会遗忘。
弟弟吃了那肉,镇子上人都说弟弟是恶鬼迷了心窍,他们把弟弟绑起来,在后山活活的烧死了。那年的杜鹃花,也跟今年一样,开得漫山遍野,红红的,漂亮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