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口粮”,可公社发的带芯棒子面、涩口红高粱,这也算口粮?
燃烧的信笺在洞口渐渐熄灭,周蓉轻轻哼起歌。她总喜欢用《喀秋莎》的调子,吟唱自编诗句:“我的爱人在那里,她的才华比星辰……”她抓起两封信,用炭条在父亲信末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又在周秉义信封上狠狠戳个窟窿。火苗舔舐信纸时,洞内漏进一丝寒风,如无形大手将燃烧的信笺卷向洞口。
周蓉望着火光消失在雪夜,以前还以为哥哥周秉义也是一个有精神追求的人,现在看来,也沾染了可笑的人情世故。
她再次拿出信纸,父亲还是她的老棉袄,己经有些众叛亲离,可不能再寒了爸爸的心。
希望她今天写的信早日寄到父亲手中,他也能早日给自己回信,他会相信自己在寒风中依然坚强,当然,缺少点营养而己,她挺的住,不用管她!
洞外,北风呼啸如鬼哭狼嚎。将写好的信塞入信封中,现在出入大山的路十分难行,但乡民还是会有人出去办事,信会让别人带去寄走,时间耽搁不得。
将信搁在桌上,周蓉又站了起来,忍不住又用炭条在岩壁上毅然写道:“我愿做飞蛾,义无反顾扑向自由火焰。即便化为灰烬,也要照亮不屈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