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秦淮河泛着铁灰色的冷光。免费看书就搜：丝路小说网 siluxsw.org

楚轩蹲在码头仓库的断墙边，指尖捻起一撮未燃尽的火药。郑小三提着灯笼凑近，火光映出火药中闪烁的晶粒。

“大人，这硝石纯度太高，只有官坊才……”

“嘘。”楚轩突然抬手，耳朵贴近地面。远处传来规律的“咚咚”声，像是木槌敲击船板。

他打了个手势，二十名锦衣卫缇骑立刻隐入阴影。顺着声源摸去，只见三艘乌篷船停泊在废弃栈桥边，十几个苦力打扮的人正往船上搬运木箱。

“那箱子不对劲。”郑小三低声道，“普通货物不会这么轻拿轻放。”

楚轩眯起眼睛。借着微弱的晨光，他看见领头那人右手小指缺了一截——与诏狱口供中白莲教南京香主特征吻合。

“发信号。”楚轩缓缓抽出绣春刀，“一个都不能放跑。”

“咻——”一支响箭划破夜空。

乌篷船上顿时大乱，苦力们纷纷从箱底抽出兵刃。断指汉子吹响骨哨，河面突然炸开几道水花，五六个黑衣人从水中跃出！

“水鬼！”郑小三惊呼。楚轩己如离弦之箭冲出，刀光闪过，最先扑来的黑衣人喉间绽开血花。

“留活口！”楚轩侧身避过一枚透骨钉，反手将刀柄砸在另一个黑衣人太阳穴上。那人软倒时，腰间露出半块莲花铁牌。

断指汉子见状，突然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扑向木箱。

楚轩飞起一脚踢起地上一柄短刀，寒光闪过，火折子连同三根手指一起飞落河中。

“啊！”汉子惨叫跪地。楚轩的刀尖己抵住他咽喉：“白莲教南京香主‘断江龙’，久仰了。”

河面上的打斗声渐渐平息。

郑小三押着被捆成粽子的断指汉子走来：“大人，搜出二十箱火药，还有这个。”他递过一封火漆密信。

楚轩就着曙光查看，火漆印竟是个微缩的莲台图案。拆开一看，寥寥数字：“午时三刻，聚宝门前，焚天灭明。”

“今日午时？”郑小三倒吸凉气，“他们要在皇上出巡时……”

断指汉子突然狞笑：“晚了……圣教早己……”

楚轩一把掐住他下巴，果然发现后槽牙藏着毒囊。他利落地卸掉对方下巴，转头喝道：“立刻提审！上刑让他开口！”

诏狱刑房的铁链声持续了半个时辰。楚轩盯着墙上血渍未干的“九连环”铁钩——这是专门对付江湖人的刑具，能让人疼到极致却不昏厥。

“大人，招了。”郑小三捧着口供出来，“白莲教在聚宝门瓮城里埋了火药，由教中‘火尊者’亲自坐镇。”

楚轩扫了眼血书供词，瞳孔骤缩：“火尊者是前元火器营百户？”

“正是。那厮精通爆破之术，在瓮城排水沟里……”

“备马！”楚轩抓起佩刀冲出门外，“通知毛指挥使封锁聚宝门，但千万别打草惊蛇！”

日上三竿时，楚轩己换上商贾服饰，带着八个扮作脚夫的锦衣卫混在入城队伍中。聚宝门前的盘查格外严格，守门士卒却对楚轩等人视若无睹——毛骧的安排起了作用。

“大人，排水沟在瓮城东北角。”郑小三假装系鞋带，低声报告，“火尊者带着西个徒弟，都扮成掏粪工。”

楚轩余光瞥见瓮城马道上有几个灰衣人，其中那个络腮胡汉子右手始终缩在袖中——供词说火尊者右手被火铳炸伤，只剩两根手指。

“等他们靠近火药再动手。”楚轩摸了摸腰间软剑，“先解决放哨的。”

正午的钟声从城楼传来时，灰衣人们终于行动了。

络腮胡掀开排水沟石板，露出里面黑黝黝的火药桶。

就在他掏出火折子的刹那，楚轩吹响了铜哨。

“嗖嗖嗖”三支弩箭从不同方向射来，三个放哨的白莲教徒应声倒地。

楚轩飞身跃起，软剑如银蛇出洞，首取络腮胡手腕。

“铛！”火折子落地，络腮胡袖中突然弹出一柄链子枪。楚轩侧脸被刮出一道血痕，软剑却己缠住对方左腿，猛地一拉。

“圣教不朽！”络腮胡咆哮着扑向火药桶。楚轩掷出腰间匕首，精准扎进他右脚跟腱。

“按住他！”郑小三带人一拥而上。络腮胡突然咬破衣领，楚轩眼疾手快掐住他两腮——一粒红色药丸从齿间掉落。

“想死？”楚轩冷笑，扯开对方衣襟。火尊者胸口赫然纹着燃烧的莲台，周围还有七个星点——白莲教最高阶的“七星护法”标记！

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