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书里总报喜不报忧。”
楚轩揽着妻子,略去那些血腥场面,只讲大漠孤烟的壮阔,讲草原夜空的星河。
说到生擒北元太尉时,他比划着拉弓的姿势,却不慎碰翻了茶盏。
“当时那一箭……”
他突然住口,发现三个女子都红了眼眶。安庆紧紧攥着他的手,指甲几乎掐进肉里:“还是当上元县令好……刀剑无眼……”
绿竹突然“哇”地哭出声:“老爷不知道,听说北元大军压境时,夫人三天三夜没合眼……”
“胡说什么!”安庆急忙喝止,自己却落下泪来。
楚轩心头一酸,将三人揽入怀中:“不去了,以后哪都不去了。”他亲了亲妻子泪湿的脸颊,“就在上元县陪着你们,天天审些鸡毛蒜皮的案子……”
小少爷不知何时爬了过来,抓着父亲的衣摆要往上攀。楚轩一把抱起儿子,孩子肉乎乎的小手“啪”地拍在他脸上,惹得众人破涕为笑。
窗外秋风拂过庭树,一片红叶飘落在窗台上。
安庆悄悄将手塞进丈夫掌心,十指相扣的温暖让她终于确信——这场持续了快三个月的离别是真的结束了。
朱元璋站在巨大的《西海堪舆图》前,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安南的位置。
他粗糙的手指划过羊皮地图,在交趾布政司的轮廓上反复摩挲,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日砸碎北元虎符时沾上的金漆。
“自秦设象郡,汉置交趾……”朱元璋喃喃自语,突然一拳砸在地图上:“现如今,我大明也要收复这天朝旧地!”
“楚轩说过这天下之大,远超我大明人之想象。”
“现在,朕就要看看,这天下西海之中,到底还有多广阔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