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贤唯点点头:“下官会的,侯爷放心。”
使节团校尉造反,其中又牵扯到太子,这事可谓极其严重,秦贤唯如今哪里还有退路。
“挖个坑,将尸首埋了。”姜远淡淡的挥了挥手。
花百胡听令后,一挥手,众士卒抬了尸首往营地外而去,根本没人提要将雷扬等人的骨灰带回去。
如果是战死的,在有条件之下,按照惯例,是要将战死之人的骨灰带回大周,让其魂归故里。
但雷扬等人是大逆不道欲谋害整个使节团,没让他们暴尸荒野,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谁还管他们死后魂往哪里去。
经过这么一番变故,众人都无心再睡,把篝火烧得旺了,围着火堆等待天明。
天刚蒙蒙亮,姜远见众人都无睡意,便下令拔营出发。
众人的士气有些低落,特别是先字营的兵卒,经昨夜之事后,都有些沉默。
好在随着路程的行进,高原的风光无限,众先字营的兵卒也渐渐不去想雷扬等人之事,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如此又行两日,草原渐渐不可见了,一块块青稞地代替了野草,已快成熟的青稞青中带黄,在微风中摇曳。
若不是山地微陡,使节团众人几疑现正处在燕安关中的麦田中。
“关中的麦应该也收了,鹤留湾的土豆不知道如何了,此时怕也到了可以收获的时候了。”
姜远伸手掐了掐日子,轻叹一声。
此时已值七月中旬,自他们出燕安后,已经过去三月有余,众人看着眼前大片的青稞,不由得都有些想家了。
杜青心里更是挂念无比,算算时间,高璐再有三个月便要临盆了,他却还在高原之上。
“杜兄,可是想嫂夫人了?”姜远见杜青频频回头往大周方向看,问道。
杜青大方的点点头:“璐儿还有几个月临盆了,实是有些挂念。”
姜远想了想,道:“杜兄,如今已快到逻些城了,路上应无太多事,你不如先回大周。”
杜青摇了摇头:“有始无终,我怎可先回!”
“可是…”
姜远还想再劝,杜青却是道:“你不必多言,我还想去逻些城看看呢。”
姜远知道杜青不放心,现在劝他回去也不现实,便也不言语了。
队伍从大片的青稞地中穿行而过,姜远提醒众人不可践踏麦苗,违者军棍侍候。
一些穿着破烂,身形枯瘦的农奴在青稞地里劳作着,见得大周使节团人马行来,两眼麻木的看着,黢黑发红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就在这时一队着党西服甲的人马出现在前方,见得姜远的队伍后加速而来。
几个挡站在路旁的农奴来不及躲闪,被那领头的将领几马鞭抽倒在一旁的地里,并用党西话大声喝斥。
那几个农奴惊恐万状,也顾不得身上的痛疼,蜷缩在青稞地里瑟瑟发抖。
黎秋梧看得顿时一怒,这队人马也太嚣张了,简直不当人子。
姜远见得黎秋梧寒着脸,轻拍了一下她的手:“师妹别乱来,这种事到处都有,大周更多,管不过来的。”
黎秋梧闻言,只是冷哼了一声,倒也清楚姜远说得是对的。
“前方来人,可是大周天子使节?!”那队人马奔至近前,一个头戴羽翎盔,身穿锁子甲,鹰鼻豹眼,满脸大胡子的大汉喝问道。
姜远策马而出:“我等正是大周天子使节,奉我大周皇帝陛下之命,出使党西!来者何人!”
那党西将领答道:“吾乃党西逻些城茹本(官职)格桑次仁,奉吾王赤德杰赞与大相利冬赞之命,前来接应大周使节团!”
“哈哈哈…原来是格桑将军!吾乃大周丰邑侯、大周天子使节姜远,有劳将军相迎!”姜远爽声大笑拱手。
格桑次仁闻听姜远之名,瞳孔一缩,右手捂胸:“原来您就是姜远!没想到如此年轻!”
姜远一愣:“格桑将军认识我?”
格桑次仁大笑道:“姜使者在武威山逼迫苏赫巴鲁十几万大军退走,您之名早已传入党西,利冬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