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海境三重之前，我不是葛九英的对手。我原本的打算是，最多一年，我会再去找他，再决胜负。”

“在这之前，我不能让葛九英知道我没死，否则他会疯掉的。”

“只要我不现身，葛九英就一定会蛰伏躲藏起来。”

“只是我没想到，他被你们活捉了。”

天色渐晚，陆尘搬着长条凳坐在葡萄藤下，眺望着远处落山的夕阳。

楚潇潇走到陆尘旁边，看着周围的小院。

陆蔷薇被陆尘抱在怀里，她看着头上还未成熟的葡萄。

三人安静的坐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这一幕，就像是当年在西方城里的小院。

夜幕垂星。

楚潇潇定定的看着陆尘，陆尘正襟危坐。

佳人幽怨一叹，缓缓起身，“我要回去了，要将你没死的消息带回去，你呢？”

“收完这一季庄稼，教半妖人种地要教完整。”

陆尘开口说道。

楚潇潇沉默片刻，再次道别离开，只是她孤零零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

“哥哥，你为什么不留下潇潇姐？”陆蔷薇抬头看向陆尘。

陆尘揉了揉陆蔷薇的头发，一阵苦笑。

他怎么可能不懂楚潇潇的心意？可是，他不能。

每当他有这个念头的时候，他就会想到洛蛛儿，想到鬼市里的那些女妖。

哪怕驻颜有术，哪怕闲云阁最顶级的胭脂水粉，也遮掩不住岁月的刻薄。

从陆尘知道自己长生不老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迟早会面临生离死别。

现在不开始，固然残忍。可若开始了，以后只会更加残忍。

他可以面对日渐成熟、苍老的楚潇潇，可他知道，楚潇潇自己面对不了。

“终是过客。”陆尘感慨说道。

他以为陆蔷薇听不懂，可自从陆蔷薇“长大”之后，就好像聪明了很多。身体现在虽然“倒退”了回去，聪慧却没有倒退。

“潇潇姐终是你的过客，可你是潇潇姐的全部。”陆蔷薇认真道。

陆尘本来没放在心上，只是随耳一听。

可紧接着，陆尘皱起眉头。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陆蔷薇，沉思许久。

他把所有人都当成了过客，包括陆蔷薇也是。可他从来都没想过，这些只能陪伴自己一时的人，对他们而言，自己却是陪伴了他们一生的人……

“就你鬼精灵！”

陆尘捏了捏陆蔷薇的鼻子，他差点被陆蔷薇给绕了进去。

陪伴和陪伴，也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