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和闫胜利、李和平等人没有参与继续追打,而是留在了岸边察看那几个受伤老乒的伤势。
按张建国的嘱咐,由李和平把其中伤势比较重的一个人送到医院去。
这样,李和平就先离开了。
但张建国万万没想到,今天他代表顽主与老乒们真正的对碰其实还没开始。
李和平刚走,李奎勇便跑了过来,急哧白脸地把闫胜利拉到了一处高大的灌木丛下。
就在这个灌木丛下,闫胜利看到了他这一生中永远无法淡忘的耻辱的一幕。
在高大的灌木丛下,一个矮胖的顽主正用刮子比划着逼迫躲在树丛中的一个老乒装束的女孩子脱衣服。
女孩脸朝外,佝偻着腰,半蹲半坐在树棵子里,拼命向后退缩着。
她的一身板绿已经全脱了下来,套在了矮胖子身上,女孩身上只剩下窄条背心和三角内裤。
矮胖子伸出刀尖,挑起女孩的背心……,一声尖叫,女孩一下子尿了出来……
李奎勇冲上去推开矮胖子,大骂无耻。
矮胖子一脸横肉,骂了一句:关你特娘的狗屁事,举刀就要刺李奎勇。
闫胜利也愤而拔出刮子,矮胖子转身就跑,李奎勇倒是跑得快,追上去把衣服抢了回来,扔给了那女孩。
就在这时,张建国跑过来喊了闫胜利,说老乒们跑出公园前门后,汇集了在大广场上的老乒,现在已经有很多人了,正在反身扑了回来,得赶快冲出去。
闫胜利招呼了李奎勇一声,跟着张建国匆匆离开。
已经走出了很远了,李奎勇又拉住闫胜利,指着后面的灌木丛,说那个女孩还没出来。
闫胜利无奈又跑了回去,发现女孩的头发被绞在了树枝上,挣脱不开了。
闫胜利心慌气急,揪住女孩的头发拼命猛往下扯,女孩负痛,忍不住哭叫。
她这一哭叫,闫胜利愈发的焦躁,踢了她一脚,这头发也解开了。
有的时候事情赶上了,真是气死人不偿命,你就说这姑娘是感谢他们吧,还是恨他们吧,这一脚挨的属实说不清、道不明。
这个时期,中山公园的东门被封闭,整个园子只有南面水金桥这一道出口。
还没有走到南门,从敞开的大门洞里,远远地就能看到从水金桥到公园大门前的空地上,严严实实地堵满了黄皮子,正拥挤着向门里滚压进来。
张建国等人站住了。
老乒们也看见了他们,由打前的开始,队伍便也站住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张建国说出了他那句著名的话:反正我要从这儿出去!你们谁想出去,就跟在我后面!
说完,张建国棱起眼睛,咬着牙,满脸凶相地迎着人群走了过去。
按照以往交手的经验,双方列阵对撞,在相距十几米时,对方的阵形就会发生动摇。
但这一次不同,人数太悬殊了,而且,经过多次历练,他们已经不再是那个一触即溃的乌合之众。
更何况,他们身后就是狭窄的水金桥和不断涌上来的各路援军,已退无可退。
双方逼近,对方阵形坚如磐石,黄皮子这边竟是一步不退。
双方相距只有一两米时,张建国突然指着最前面的一个戴着一顶新鍕帽的大个子,狠狠地喊道:
就这顶帽子,我要了!李奎勇,给我抢过来!
这是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啊,这跟两军阵前,指着对方的旗子喊张三夺旗有什么区别。
李奎勇也是真勇,更是在上一次受伤之后开了窍,知道怎么动手了。
张建国喊完,他便应声扑了上去,跳起脚就去抢夺大个子头上的鍕帽。
大个子有些慌乱,用手捂着帽子挤开人群往后躲。
李奎勇领头、张建国随后,一杆子人追随着大个子汇入人群中。
也不是没有人试图出手阻挡李奎勇。
但李奎勇凶巴巴地喊道:没你事儿,今天,爷就要他的帽子!
本来人多势众,突然间,却一下子成了被抢帽子的“弱者”!
老乒们一下子就全傻了眼,还没醒过味儿来,就眼睁睁地看着一杆子人挤挤撞撞地冲了出去。
这十几个人跑到了大街上,当街拦住一辆大一路,匆匆便上了车。
车重新开动后,看见李奎勇手里竟抓着两顶帽子,还有,就在车后,一股势不可挡的洪水般的黄皮子自行车队,正一路狂追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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