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都要割一碗血给她们的‘天子’。
嫔妃、宫女的血汇聚成一条小血河,菩提花灯上放置皇帝生前之物淌过血河,如此这般,帝王才可转世为尊。
那个丑婆娘也要割一碗血。
想到这点,萧定容轻轻撇嘴,‘干吃馒头不长肉,风一吹就倒,还放血.....’
忽然有人拉住他,“我的大爷,你还搁这晃悠呢,田婶醒了!”
萧定容认出这人是熊二的随从,精神一振,立刻跟他往家赶。
萧府坐落在上京城西侧,算是一个闹中取静的小府邸。
对于他这样职级的官员,买个大宅还是能够得着,可风水先生说家中有病人,房小聚气,为了使田婶早日醒来,他就没有动过搬家的念头。
刚踏过大门,熊二跑出来邀功,“就说我熊家的灵鹤丹灵不灵吧?说,该怎么感谢我?”
萧定容推他一把,“闪开。”
熊二不跟他计较。
卧房里,一个五十出头的妇人正靠在床头喝药,面色苍白,头发灰白,但精神看上去不错。
萧定容‘近乡情怯’,小心翼翼问道:“田婶,你终于醒了,还认得我吗?”
老妇人眸中惶恐,摇头。
正好熊二也行到床边,萧定容扭头问他,“怎么回事?不认人了?”
熊二无奈,“我们听大夫说,好不好?”
萧定容才留意到旁边站了个老头,老头叹口气,“睡了十几年,能醒就很不容易了,她这脑袋有血块,压着,难办。”
熊二着急,“大夫你话说明白点!”
老头双手一摊,“失忆了。年纪又大,不好恢复。”
失忆?
熊二不满,“怎地这么老土的事给遇见了,话本里不都男女主人公爱来恨去失忆了,她一个老婆子还失什么忆,搞笑。”
萧定容失望至极,他等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拿到灵鹤丹,就等田婶醒来后告诉他谁杀了父亲,偏偏失忆了。
他试着唤起田婶记忆,“田婶,你好好想想,我是高高,小时候,我总偷你家饺子吃,还记得吗?我爹叫萧高鸣,他呢,个子比常人矮一点点,他很会雕刻的,你有印象吗?”
老妇人瘪嘴,眼神飘忽,牛头不对马嘴道,“我好饿啊。”
熊二烦躁,“大夫,有啥办法没啊?”
大夫欲言又止。
“您说啊,熊家买药的银子还是有的,萧兄是我好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尽管开口。”
萧定容一把抓住大夫,眼神充满渴求,“大夫,你无需顾虑。”
老头扣扣脑门,“有一位药呢,叫少黛,对治疗失忆有奇效,若是能弄来,再配以三七、川芎、当归、穿山甲、牛膝、丹参等....”
熊二急性子,“行了行了,你说在哪能搞到?”
老头胡子一抖,“只有宫里才有,听说也只有两株了。”
萧定容眉目一肃,下颌抽紧,熊二知他动了偷药的念头,揽住老头肩头,“来来来,你先把这少..呆画个模样出来。”
老头警告:“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要不是熊太爷救过我爹..老夫....”
熊二:“是了是了,你最好了,快画快画....”
床帐中田婶饮过药,忍不住靠着床头打瞌睡,萧定容静静地看她,随后扶她躺下,又替她盖好被子。
送走大夫后,熊二拿着画有少黛的薄纸,劝他,“你想清楚,偷宫里珍稀药材,可是要杀头的,再说田婶几十岁了,又躺了那么多年,到底能不能见效都悬。”
萧定容夺过那张薄纸揣入怀里,果断道:“不见效再另外想办法。”
熊二拿他没办法,“你亲自去偷吗?”
他蓦地一笑,“我的命很宝贵,好在有个现成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