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亚斯的腿边跪直，垂眼等着新一轮的教训。搜索本文首发: 拉小书网 laxsw.com

厄希亚斯冷漠，漫不经心地甩着手，看着掌心一片通红，他真的笑了，却叫人脊背发寒，“别犯贱，维珀。”

他冷冷地捏起维珀的下巴，看着对方充血的侧脸，唇边勾起别有意趣的笑意，

“如果你一直都是这样没骨气的样子，我不介意直接杀了你。”

那片通红的皮肉已经在充血发烫，察觉到厄希亚斯的视线落在上面，瞬间在那块皮肉上燃起致命的灼烧感，维珀分外想要通过什么方式去缓解这种极端的热意。

他蹭着青年留在脸庞处的冰凉指尖，感受其间的冷淡温度，似乎是这样的动作让厄希亚斯心情好了几分，轻轻地碰着，恍惚间，力度温柔到成瘾。

“我只臣服您，陛下，我的一切都是您的，我的懦弱与耀眼，我的愚蠢与智谋，他们都是您控制我支配我的利器。”

维珀依赖地抬眸，蹭在厄希亚斯被他脸颊温度晕染得发热的指尖上，感受着对方给予他极端的情绪浪潮，轻声，像是虔诚的信徒，呼吸渐重，

“我愿意为您付出一切，您的欲望和愉悦是我毕生追求，我再也不会说那样的话了，陛下，您愿意重新给我一次机会吗？”

厄希亚斯如同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物，毕竟恶魔的扮演实在是毫无破绽，轻轻蹭在他指尖时，会用纯粹又晦涩不安的眼神去向他讨要宠爱，轻易揪起心脏最柔软的地方，为伤心失落的小狗擦去脸上的伤痕。

厄希亚斯却并不在意，脸上笑意未减，缓慢地抽开手，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维珀低垂着眼，眼睫下镶嵌着的翠绿松石即便暴露在烛光之下也不会拥有金轮般的色彩，他深深地俯首，将眼瞳中的眸子压出一片深色。

维珀仿佛已经认识到了自己语言中的可笑，嗓音有些艰涩地，“我明白了，陛下，祝您圣安。”

说完，他慢慢退后，起身离开了屋子。约伽尔始终垂着头，乖顺安静，不会给主人添任何麻烦。

他察觉到维珀离开，唇角小小地勾了一下，抿唇压下溢出表面的开心，准备去给厄希亚斯睡前按摩。

“您累了吧，我来服侍您入睡。”

约伽尔柔声说着，将一开始就准备好的精油等等瓶瓶罐罐拿了出来，刚准备走过来，便听见厄希亚斯不咸不淡地，“约伽尔，你也出去。”

约伽尔动作顿了顿，指尖逐渐用力，神色有些可怜，小声地，“好的，陛下圣安，需要时我就在门外。”

厄希亚斯没有再回话。约伽尔才出去没多久，许久未见的撒德维坦出现在了狭小的房间内。

它展开着骨翼，慵懒随意地抖了几下，簌簌地掉下几片黑色羽毛，又很快消散，几乎遮云避月的骨翼收拢在身后，撒德维坦坐在厄希亚斯不远处，纤长手骨交握，兴味盎然，“从我手上抢灵魂，违背自然节律也要复活与你关系不大的狼族，真是让我感到惊讶呢，亲爱的。”

“我想想，你支付的代价与回报并不对等呢……”它笑着，咬字清晰，刻意要让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统治者听仔细一般，俯视着厄希亚斯，轻笑，“毕竟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再有下一次，你就要提前向我求饶了。”

厄希亚斯很平静，“这和你没什么关系，撒德维坦，你的作用只是看着我慢慢拿到属于我的一切，然后老老实实地待在你的地狱里。”

人类国王金色的眼瞳中酝酿了几分难以琢磨的笑意，他安静抬头，瞳孔中的颜色似乎无论如何都无法被熄灭，淡淡地笑着，“如果你想挑战我的底线，你大可试试看。”

恶魔对于人类国王的挑衅已经习惯，或者说，它尤其热衷逼厄希亚斯说出这样难以收场的狠话——然后在最后无力回天的情况下，再好心好意地提醒他曾经的所做所为，这一定十分有意思。

撒德维坦都能够想象到人类国王恨意浓郁却被迫屈膝求它的模样，太有意思了不是吗？他到时候会意识现在说的话有多么愚蠢的。

所以，撒德维坦当然不会介意他的无理与自负，反而有意放纵，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骷髅头上露出一个堪称清晰的笑意，甚至为了让人类国王看得更直观一些，原本漆黑的骷髅眼当中燃起两簇幽火。

它无所谓地摊开手，“你的行为实在是太可笑了，人类总是会高估自己的能力，一开始就预支一切增加自己的价值，以为自己拥有了与命运博弈的筹码，殊不知已经完全向命运明牌。”

厄希亚斯已经几乎完全向它敞开了，不是吗？

“当然了，我可不是来说教你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