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交替更迭,然皆未能久安。
当前前燕与东晋对峙,前燕虽据有广袤之地,然内部矛盾重重,慕容氏子弟争权夺利,致使朝局不稳。
东晋则有桓温等权臣把控朝政,虽有北伐之举,却也各怀心思。”
林婉清点头称是,道:“正是如此,天下动荡久矣,百姓苦不堪言。不知前辈以为,此等乱世何时方休?”
独孤峰微微摇头,叹道:“乱世之休,需待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俱全。如今,北方各族纷争不断,南方东晋亦有内忧外患,虽有英雄豪杰辈出,然欲成大一统之局,尚缺几分运势。
往昔前赵石勒,也曾威震一方,却因后继者昏庸,致政权衰败。”
林婉清问道:“何为运势?”
独孤峰道:“运势者,乃天地间一股无形之力,可助人成就大业,亦可逆之使人衰败。古之帝王将相,皆因顺应运势,方能成就千秋霸业。如汉之高祖刘邦,出身草莽,然因时顺势,知人善任,终得天下;楚之霸王项羽,虽勇冠三军,力能扛鼎,然刚愎自用,逆势而行,终至败亡。此皆运势使然,亦关乎人道之行。”
林婉清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欲结束乱世,需得有人能洞察运势,顺应天道,施行人道,方可成就太平之世。”
独孤峰点头道:“姑娘所言极是。然天道幽微,人道繁杂,运势难测,非有大智大勇者,不能为之。且看当今,前秦于北方有崛起之态,苻坚胸怀大志,广纳贤才,若能妥善经营,或可成就大业。而东晋内部若能化解矛盾,君臣一心,亦有抗衡之力。”
独孤峰顿了顿,又道:“观今之天下,虽乱象丛生,但亦有几分曙光。前秦势力渐强,有统一北方之象;东晋亦据有江南富庶之地,根基尚稳。此二者,皆有可为之处,然能否成就大业,尚需看其能否顺应天道,施行人道,把握运势。
前秦之主,若能持续推行善政,调和胡汉矛盾,安抚百姓,或能奠定根基。东晋若能整顿吏治,削弱门阀,重视民生,亦有逐鹿中原之资。”
林婉清问道:“那依前辈之见,前秦与东晋,谁更有可能成就大一统之局?”
独孤峰沉吟片刻,道:“前秦起于氐族,苻坚雄才大略,推行汉化之策,渐得中原民心,此乃顺应天道之举。而东晋承晋室正统,虽有偏安之嫌,然文化底蕴深厚。二者各有优劣,胜负之数,难以预料,唯看其日后之作为。且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其间变数,皆在人为与天运。”
独孤峰话锋一转,道:“天道无常,人道为本。无论谁能成就大业,若不能以民为本,施行仁政,亦难以长久。姑娘既欲为草原和平尽力,当牢记此点。”
林婉清抱拳应道:“晚辈谨遵前辈教诲。”
独孤峰从袖中缓缓取出一只铸铁狼头,递给林婉清,道:“持此信物,去见刘库仁。刘库仁虽姓刘,实乃独孤血脉,其志在草原和平,不欲兵戈四起,却因此与那独孤未明结怨,独孤未明狼子野心,竟与羌人姚苌暗中勾连。刘库仁,或可为草原之救星。”
言罢,独孤峰见林婉清年少却对仁义经领悟深刻,心生投缘之感,决定传授与林海共创的归鸿五弦掌。
独孤峰微微仰头,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往昔与林海的岁月。
“五十载前,天下大乱之时,我与林海兄纵横江湖,历经无数次的生死较量与武学切磋。一日,我二人于那荒僻的山谷之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刀光剑影交错间,彼此的武学造诣都受到了极致的考验。待激战过后,虽身心俱疲,却也因这场酣畅淋漓的交锋而对武学有了全新的感悟。
彼时,山谷中静谧清幽,残阳的余晖洒落在四周的山石草木之上,恰似为这世间万物披上了一层金红的纱衣,营造出一种宁静而又深邃的氛围。
就在那黄昏的光影之中,我与林海兄相对而立,心境却出奇地平和空灵,仿若超脱了尘世的纷争与喧嚣,与这方天地融为一体。林海兄忽然轻声吟起了嵇康的诗句:‘目送归鸿,手挥五弦。俯仰自得,游心太玄。’ 这诗句仿若一道灵犀之光,瞬间穿透了我们的心魂,为我们开启了一扇通往武学新境界的大门。
此句‘目送归鸿’,恰似一种超凡脱俗的高远意境,使我们顿悟武学之中,需培育出如同目送归鸿远去那般辽远开阔的视野与淡定从容的心境。目光不应拘泥于眼前的分毫得失,招式亦不可局限于咫尺之间的短兵相接,而应似那归鸿于浩渺天际自由翱翔,具备宏大磅礴的气势与灵动飘逸的轨迹,在广袤天地间挥洒自如。
而‘手挥五弦’,则启示我们掌法应当宛如雅士抚琴弄弦般优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