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心里知道,大奶奶之所以瞧着跟佛爷一样,那是因为没有动着她的心和肺。?零·点*看.书! ?无′错`内_容!
这回情况不一样了,那些管事的若真不开眼惹着她生气,兴许她们就能见识见识这位佛爷的雷霆手段。
手上一边儿整理着装容表,嘴上还一个劲儿地诉着忠心,“奶奶有事就使人过去叫我,不管那边儿多少事情,全都不如您最要紧。”
王熙凤被哄得开怀,放人也十分爽快,“院里那么多人呢,又不是只有你能动弹。”
“快些去吧,看看比我当日如何。”
等着平儿到的时候,就见院里已经站满了管事婆子。
屋前的台阶上面,大奶奶正在跟太太亲亲热热地说话,瞧着从容松弛的很,没有半点儿的紧张。
本来就是主子奶奶,膝下又养着儿子,身份已经十分尊贵。
现在还有太太亲自给她压阵,更加重了她的底气,下面的人哪里还有胆子敢质疑?平儿瞧在眼里,暗暗叫了一声高明。
面上却是恭敬的很,给王夫人和李纨请过安后,自觉站在李纨身旁端茶倒水地伺候,倒是把素云的活计给抢了。
下面的管事婆子个个不敢说话,眼睛却是忙个不停。′j\i¨n+g¨w_u\h·o,t¨e~l′.?c?o\m*
精明些的,早就把心里的轻视和侥幸打散。
原先还觉得这位大奶奶脾气软,可能好糊弄一点儿,这段时间兴许真能松散轻松一些。
谁想一来,就被直接晾在了空地上。
等着平儿和素云两人按照名册一一点过人头,确定没有缺席的,才回来把名册放在李纨手边。
王夫人看着下面的管事,“这段时间凤丫头身子不适,一应事情交由你们大奶奶打理,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若有敢违命不听的,一概撵出府去。”
管事们齐声应下,再也不敢轻忽怠慢分毫。
见领导发完言了,李纨这才开口,“你们各人身上都有差事,手下也都管着几个人,从今日开始,务必约束好自己以及手下。”
“一是忠于职守,必须把自己手里的差事办好,若是不能,那就换个人来当差;二是勤于管理,规矩都已经定好了,不准容情疏忽;三是互相检举,若想坐稳自己的位置,就别叫人抓住错处,不然谁来求情都不管用。四是能者居上,后面一些差事会拆成两队人来办,谁管的好,以后就叫谁领头。”
李纨一一扫视过去,众人不敢与其对视,纷纷低头避开。?比¢奇`中\文.网_ !更/新-最_快~
“诸位都是多年当差的老人,若是叫我抓住了错处,怕是几代人的脸面都要丢光了吧?”
“今日我说得清楚,往后只管检验查看,一旦发现纰漏,定罚不误。”
“诸位该当如何办差行事,就不用我一一教了吧?”
众人赔笑说道:“不用不用,奶奶只管放心,我们一定尽心当差。”
李纨点头,“那好,除了点到名字的,其他人可以回去办差了。”
她的话音一落,素云从袖子里掏了一个名单出来,高声一一念了。
其他人心里好奇,但是不敢停留,只能先回去,等着过后再打听。
李纨看着留下的几人,“林之孝媳妇,园里的一应巡查是你来管的?”
林之孝家的点点头,心里刚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下一瞬,心就直接掉进了冰窟窿里。
“那好,我且问你,园中守门值夜的婆子吃酒赌钱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她们白日里睡觉,夜里斗牌喝酒,导致园中的关防形同虚设,你又是如何管的?”
林之孝家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回奶奶的话,这事儿我知道。”
“为了叫她们不敢再犯,我每天都是来回的巡查,一有发现,都会严加训斥。”
李纨笑着看她,“查了这么久,结果却是愈演愈烈?”
“怎么,是你能为不行,还是下面的人不服管?又或者是你包庇纵容?”
“我要是今儿不问到你脸上,你又打算什么时候来禀告太太?”
王夫人原只在一旁安静听着,现在被李纨的三言两语勾出了真火。
使劲瞪着林之孝家的,“我是信任你,才把娘娘的园子托付给你照管,你竟敢纵着那些婆子喝酒赌钱?”
“幸好现在没有闹出事来,不然一旦有个什么差池,就是把你千刀万剐了,也难赎其咎。”
林之孝媳妇死命地磕头,“太太恕罪,奴才真的不敢包庇她们,实在是她们太过狡猾,不但有人望风,还有人通风报信,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