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朔站在他们面前,目光却径直越过他们,透过病房的观察窗,落在昏迷不醒的白秋灵身上。
祁茉莉也同时侧目,透过观察窗,她看到白秋灵躺在病床上,头上缠满电极,淡紫色的治疗光束在她周身流转。
那些光束每次扫过,都会在空气中留下细微的黑色裂痕,就像空间被灼烧出的伤痕。
看得祁茉莉心惊胆战。
\"这是净化后的副作用。\"
姜文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伽马波会持续腐蚀精神屏障。如果24小时内不能进行修复......\"
他没有说完,但祁茉莉已经明白了,那些黑色裂痕正在缓慢扩散,就像一张逐渐收紧的死亡之网。
时间刻不容缓。
祁茉莉追问道:“什么条件?你要钱,还是什么?你说!只要我们能做到,都会尽全力满足你!”
然而抬头的霎那,她却撞见司马朔的眼神晦暗不明,既不像担忧,也不像冷漠,反而像是在评估某种实验数据。
听到她这句话,不知为何,似乎觉很可笑,司马朔扯了扯嘴角,转头看向面色不大好的姜文博。
“我的条件,只有姜伯父能做主。”
“......”
姜文博没有说话,拳头不自觉地攥紧,面色冷的可怕。
祁茉莉下意识屏住呼吸,不至于吧?
看姜文博这反应,恨不得一拳砸在司马朔的脸蛋上。
难道他已经知道司马朔的条件是什么了?
是趁火打劫?
狮子大开口要人的全部家产?
然而——
\"司马家会与白家解除婚约。\"
他的声音平静得近乎残酷,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言外之意。
他与白秋灵的订婚关系,就此终止。
“......”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祁茉莉瞳孔骤缩,死死盯着司马朔,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犹豫或愧疚,可那双镜片后的眼睛,冷静得如同深潭,不起一丝波澜。
\"你......\"
想起姜麟告诉她的白秋灵的结局——被司马家退婚后一蹶不振,从大楼一跃而下,像一片凋零的落叶,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祁茉莉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因为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你就要和白秋灵解除婚约?\"
初见白秋灵时,她因为司马朔昏迷不醒而憔悴不堪,苦恼到找自己一个外人倾诉烦心事。
“她那么喜欢你,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事情.....”
祁茉莉猛地向前一步,眼中燃着愤怒的火光:\"甚至在你发情热失控时......她甘愿献上自己,只为了减轻你的痛苦!\"
“......”
可司马朔的表情依旧平静,镜片后的眼睛连一丝波动都没有,仿佛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对比于司马朔此时的无情,祁茉莉为白秋灵深感不值。
更讽刺的是......
“你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时候,是她日夜守在你床边,照顾你,对你不离不弃,而你却在她的人生陷入低谷时抛弃她,你还是人吗?”
医院走廊里冷色的灯光照在司马朔冷峻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近乎完美的轮廓。
银丝眼镜的冷光映着他苍白的肤色,整个人像一尊精雕细琢的冰雕,俊美得不似凡人,却也没有半分人间温度。
他缓缓推了推眼镜,声音平静得可怕:
\"她名声已毁,不配做司马家的儿媳。\"
\"感情用事救不了她的命。\"
\"但我的修复舱,可以。\"
“......”
——多么残酷的对比。
白秋灵重情重义,甘愿为爱付出一切。
而司马朔,却将救命之恩当作一场冰冷的交易。
祁茉莉无声嗤笑了一声,冷冷的讽刺道:“那还真是谢谢你的慷慨啊。”
司马朔:“......不客气。”
啊~她拳头也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