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只是平淡的，飘渺的沙哑。

“如何自愿？”顾北问着，伸手驱逐舞娘乐师。

这自称林楚楚的女人见他动作便轻声开口，“这些乐师舞娘，目不能视耳不能听，您的动作她们看不到，您的声音她们也听不到。”

“若是……您想对她们做什么，她们亦不会反抗，只是会勉力维持着曲子舞蹈不出错。”

她跟顾北这么解释。

“失聪失明也能奏乐舞蹈么？”

“自然。”

“不会出差错？若是出了差错……岂不是连自己都不知道？”

“若是出了差错，那便会换一批人——这些女子都是从各地搜罗来的，在当地名动一时的才情容貌俱佳的良家女，本就有天资……再加上，她们尚能视物尚未失聪时，见到、听到过无数同样的女人因为出了谬误而被杀死。”

她的声音还是平静着沙沙，“若是一人身死，她们家里的人也同样逃不过一死，左右不过是……练那一二乐曲舞曲，熟能生巧。”

“换一批？”顾北隐约察觉到一些。

“便是杀一批。”

他微微蹙眉。

“呵呵……”林楚楚忽然笑了，“公子这般反应，可不像是……来寻欢的恩客，莫非是小女子家里派来寻的？”

顾北淡淡摇头，瞥了面色惨白眼眸灰败的世家小姐一眼，“你觉得可能么？我来不过是想问你一些事情，至于救你……我看你也没有活下去的打算。”

“公子慧眼。”她笑了仿佛又没笑。

只是平静着。

“见你一直盯着桌上着祸害，他们是用这东西控制你？”

“并非，本就是小女子心向逍遥，自愿堕入魔道。”

问不出来。

想也知道问不出来。

这可怜的世家小姐从不谙世事到被掳来这等地方，如今人还没死，想也知道在顾北没来之前大概反抗了很多次又希冀了很多次。

或许曾经也有顾北这样的人来过，只不过最后的结局……

这个人心已经死了。

希望又失望，失望又希望。

反反复复。

最终失望彻底变成了绝望。

她已经不求从这地方离开了，也不求有谁来救她。

甚至连自己的过往也不愿意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