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打着旋儿下沉。?0?4?7^0-w·h′l/y..~c!o-m¨
一点一点的。
失去光亮和音声。
似堕入无边黑暗。
“正好你们从前在门内就是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如今彼此换一换角色,许是角色调换之后也能理解一些对方的感受,你俩的关系或许就此能缓和一些也说不定。”
南樛木本还晦暗的眸子渐渐被光亮填满。
就像是彻底沉入黑暗之前。
溺水的前一刻。
被忽然拉出水面。
得以再度喘息。
得以重见光明。
顾北本人其实不知道他这一句话让南樛木产生了什么感想。
什么心态上的大起大落……
他其实是不怎么了解的。
在他看来,他现在觉得大概他家樛木对他的念想已经淡了很多了。
起码表现出来的要淡很多很多了。
这种错觉完完全全是因为某个印象深刻的瞬间。
南樛木的性子虽然极端但从来不会表现得太明显。·兰\兰~文^学* ¨已?发¢布_最.新?章/节?
唯一一次极端的偏激。
那一次,那一天。
噙着泪红着眼,毫不相让几近疯魔的样子。
替代了顾北原本对他这师妹的第一印象。
于是在顾北看来,他这个师妹相当极端。
实则不然。
南樛木外出一年之后重回身边,不管是言行还是举止,都趋于平静。
然而二师妹只不过是回到了从前和顾北相处的模式而已。
但这种前后落差给顾北的感觉就是:出去一趟见了见世面于是终于没那么极端了。
或许对他的念想也淡了许多。
起码他是放心了不少。
加上平日里南樛木做多说少的体贴,更是让某人受用万分的同时又不觉突兀。
于是云清漪跟他提了吃醋。
他想着就算是跟师妹说开了也没什么。
当然他也没有一定要南樛木回去的想法。
既然来都来了,既然想要帮忙,那就帮忙嘛。
刚好角色互换一下,想来这样没准就能相互理解了。·y,p/x?s+w\.,n\e_t~
顾北还是没有意识到南樛木和云清漪之间的根本矛盾在他身上。
只不过这种误解带来的操作却阴差阳错地重新达成了平衡。
也让原本又要走极端的二师妹缓了过来。
“不知道……师兄打算让樛木去做什么?”南樛木的声音还有些庆幸和劫后余生的发颤。
只不过顾北没听出来。
他只是想了想,“我打算从李氏的旁支开始着手调查,陇西李氏作为西北门阀,族中旁支外门众多,想也知道可能会有害群之马,你能查清楚吗?”
“我能。”南樛木声音轻柔但语气坚定地承诺道。
“很好,如果你真的能搞定,那么……我也算是承认樛木你能够独当一面了,”顾北的语气又轻松下来,“从前说的那些只是玩笑话。”
“师兄说的是什么玩笑?”
“说……若你是姑娘家便没办法分忧,只不过是因为当时师兄错认了你的性别,若当时知道你是女儿身,师兄的说法便会换一个了。”
“那师兄,如果当时知道,你会怎么说?”
“我会说……还好是姑娘,若是个郎君怕是师兄要管得心力憔悴,姑娘好啊,姑娘讨喜又乖巧。”
“……”南樛木抿着唇压着心底翻涌的欢喜。
顾北没听见回应,他望向师妹眨了眨眼。
莫非说错什么了?
却恰好对上南樛木抬起的坚定眸子,“师兄放心,师妹此去必然——”
“欸,”顾北摆摆手打断了军令状,“莫说那些,你此去最要紧的是保全自己,旁的没什么,但若你有个三长两短的,师兄怕是不得不杀个血流成河。”
顾北说得是情真意切。
南樛木听着是……
她有点想死了。
但到底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
毕竟虽然她很想看看她师兄因为她发疯。
但她人都死了还看什么?
什么都看不到了。
于是她又保证道:“师兄放心,师妹此去必然以保全自身为第一要务,事不可为当即退走。”
“对,就是要这样,师兄在这儿呢,有什么事情有什么困难自己解决不了的回来找师兄就是,莫要自己逞强,须知在师兄这儿什么事也比不得你全须全尾的——”
顾北相当真挚地叮嘱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