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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是对她不自爱不自重的恨铁不成钢。

那是家里的事情。

把别的东西说穿了，到底是他一手带大的。

看着长大的。

她这样子放在顾北眼里，哪有不心疼的呢？

但一时半会又不知从何说起。

心疼也好无所适从也罢。

千言万语都变作沉默。

最终挤出一句酸涩——

“……近来还好？”

风尘仆仆的大姑娘抿着唇柔柔弱弱地轻轻点头：

“嗯。”

小师妹不乐意了。

虽然她对师姐的感情同样深厚，但这明摆着的偏心她还是会吃味。

不顾自己已经扒拉在顾北身上跟树袋熊似的，便邀宠地爬到顾北肩上。

顾北拿她一直都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古灵精怪的又一根筋的执拗。

小师妹双腿夹着顾北脸颊两侧，在他头顶俯身下来。

整张脸倒着出现在顾北面前。

“师兄怎么就不问问青鸾呢？”

顾北失笑一声。

看着整张脸倒过来的小师妹。

一点女儿家样子都没有。

说是亭亭玉立……

还真有点亏心。

“好吧，那小青鸾近来可好？”顾北顺着她的意笑着往下问。

“好！”小师妹十分肯定地带着一百分的元气倒着点了点头，“师兄，一年以前，师姐跟青鸾说我们也该出去历练一番，便分道扬镳，她往南我往北。”

“师姐怎么样人家是不知道，但是青鸾一路往北，去了大荒，五山青鸾不敢去，怕给妖怪吃了……”

小师妹开始叽叽喳喳地说起她这一年以来的旅途。

顾北笑着不时应声。

待到小师妹终于意识到自己话太密了短暂终止。

顾北才试图将肩膀上的小师妹移动到地上来。

但闻人青鸾抱着顾北的脑袋就不撒手，死活不愿意下来。

撒娇也好耍赖也好。

反正闹得顾北没招。

也就由着她。

不过，顾北还是要说两句。

第一句就是对着南樛木的：“太莽撞了，青鸾往北你往南——你去了八海？”

第二句也是对着南樛木的：“……可受了委屈？”

小剑门的二师姐轻轻摇头。

顾北于是又说不出话了。

只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才帮了蔺香泠解决了家庭问题的顾北回过头来就遇着了自己的家庭问题。

他对此甚至束手无策。

也没办法。

若是他只将南樛木当师妹看也还好了，这师兄妹之间生出几分倾慕倒也寻常。

但领是他亲自领回来的，养也是他亲自养大的。

这之间就有些悖德的问题存在了。

“师兄。”南樛木轻轻抬头。

似水的眸子闪着坚定。

“您之前说过，若是师妹见了外面的大千世界，若是走过了千山万水，依然……”

顾北的眼神开始有些闪烁了。

而后就是肩膀上骑着的小师妹也一同开口，“是啊师兄，师妹可记着呢！说好了如果大了还那么想，师兄就——”

“青鸾你别添乱！”顾北没好气地扭了一下夹着自己脸颊的少女大腿。

小师妹笑嘻嘻地闭嘴了。

但气氛给她这么一闹，多少是松动了些。

在二师妹沉静如水的注视下，顾北面色有些不自然地开口，“这才算哪到哪？千山万水大千世界，山外青山天外天，青年才俊天骄豪杰，一年光景够什么的？”

“那么，师兄，您觉得多久够？”南樛木轻轻开口。

听着温柔的坚定的别无情绪的平静声线，顾北又犯难了。

“是呀师兄，多久够呀？”小青鸾的声音相当少女。

“等你们不再问‘多久’，应当就够了。”顾北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于是便双手掐住骑在脖子上的少女纤腰。

试图把树袋熊从肩膀上拿下来。

但可惜是徒劳。

毕竟一年光景，他金丹了，比他天赋高出不知道多少的小青鸾当然也金丹了。

走的还是偏炼体的路子。

别说是这样温柔。

就是再用点劲都够呛能给小师妹拽下来。

甚至还让小师妹笑嘻嘻地绕着脖颈转悠了一圈下来。

在顾北下意识接住少女娇小身躯之后。

软软的香香的双唇便突然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