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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想法被蔺香泠所知。

于是师徒二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到底是蔺香泠先有了动作，她轻轻伸手向自家徒儿的手。

握住有些冰凉的纤手。

领着到近处的椅子上彼此落座。

但坐下之后握着宁晚妆的手又松开了。

不料望舒猫猫却反握住她。

有些别扭地垂眸低声道，“师尊，我……”

蔺香泠抿着唇望向被反握住的手，她又抬眸望向垂眸的望舒猫猫。

“你说本座……我不像我？”

她带过了这个让彼此都有些尴尬的话题。

他心通对于蔺香泠来说是双刃剑，她知晓他人内心所想，但代价是她几乎没法通过他心通之外的手段去和人正常交流。

而和宁晚妆的关系就像是一对冷战了数十年的彼此脾气都很糟糕的母女。

如今突然要她亲近。

对于宁晚妆和蔺香泠都是一种考验。

只是两人都有亲近对方的念头，又虽非母女胜似母女。

短暂的尴尬随着一句话烟消云散。

宁晚妆在酝酿了一下措辞之后，她缓缓开口，“您以前……从来不会露出软弱的表情，我从未见过您……被那样对待，您的忍让是否太过了些？感情不是单方面的让步。”

“不，不是单方面的让步，既然我知道他对我的感情，既然他的行为只是出于他对我的喜欢，那么我觉得——”没谈过恋爱的单亲妈妈有些犹豫地淡淡发表自己的看法。

“如果他真的爱您，他应该照顾您的想法，怎么会在那么多人面前折损您的威信？”

“他可能只是……太喜欢我了。”

鬼知道望舒猫猫听见她妈语气淡淡的回答之后是个什么想法。

“您到底是为什么，我是说，怎么变成……您在那天回来的时候，我是说他来的时候，您不是还是强势的一方吗？为什么……”望舒猫猫决定从别的方向来了解她师尊的想法。

然而这个问题却让蔺香泠有些难以启齿。

但她越是难以启齿，宁晚妆越是觉得找到了症结。

于是追问，攥紧了握着师尊的手。

她迫近了一些。

直直地望着蔺香泠有些躲闪的眸子。

“师尊，徒儿没有他心通，您能告诉徒儿您心里想的是什么么？能告诉徒儿，为什么？”

蔺香泠知道以她这个徒儿的性格，今天已经相当于完全敞开了心扉。

但她要真说出理由来，她……

“师尊？”宁晚妆探询的眸子往前凑了凑。

“他说……他有办法让……让你和我的关系变好……”

断断续续的，犹犹豫豫的。

很难为情的。

蔺妈妈说出了所有单亲女强人妈妈的诉求。

“所、所以……”是怎么想都没想到事情最后的源头是自己的望舒猫猫结结巴巴地大脑宕机了。

“那……”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宁晚妆强自平复又感动又酸涩还气得发疯的情绪，“他跟你说了他打算怎么做么？”

“嗯，他说……我只要乖乖听他的，他有办法。”

望舒猫猫这下几乎可以肯定有个畜牲没干人事了，但她还是强忍着，做着最后的确认，“他有跟你说过具体的计划吗？”

“有……吧？”蔺妈妈有点不确定，“他……他说让你生气，然后……然后让我不要管你……然后……我听话……就好了？”

宁晚妆望着蹙眉回忆的师尊。

她第一次觉得。

她的师尊好像不太聪明。

“……嫦曦还是不要在心里腹诽为师比较好。”蔺香泠有些想发脾气想来大家长那一套。

又对女儿难得的敞开心扉有所顾忌不敢多有情绪。

甚至显得有点弱气。

自家师尊的小心翼翼像望舒猫猫这种人精怎么可能感受不出来。

这下不是觉得有点不聪明了。

甚至觉得有点可爱了。

她抿了抿唇，又问道：

“那，就那天。”

他心通的方便之处又体现出来了，‘那天’或者‘那件事’蔺香泠绝对不会误会。

“那天之后他变本加厉，为何师尊还一味忍让？”

闻言单纯的蔺妈妈则是叹了口气。

她不无愧疚地开口，“是我惹恼他了吧，也是应该的，让他发泄一些也……”

“师尊您怎么恼了他？”望舒猫猫问这话的时候忽然有种直觉。

她觉着大概还是跟她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