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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手在院中驻足。

抬头仰望皇宫上方的天空。

有些阴郁。

太女殿下很快去而复返。

回来时恰巧见到负手仰望的顾北。

稍稍愣了一下。

就像顾北早上出门一样。

其实本来两人都有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只不过恰巧两个人都算是对方的温柔乡。

一不留神就陷了进去。

顾北倒是脱身得早。

看着像是。

姬裳衣却平白升起些许恐慌。

平日插科打诨她倒是见得多。

这样没什么表情眯着眼仰望天空阴郁的顾北。

她从前见得多。

算是一种感觉。

毕竟顾某人之前也不是天天没事就仰望星空。

他又不是派上的死鱼。

“这是……”她一边笑着出声一边随手屏退了随从。

三两步近前到顾北身边。

顾北怔了一下，回神望向近前而来的姬裳衣。

他不由得笑了笑。

“回来了？”

只是随口一句。

让姬裳衣产生了极为强烈的不舍。

太女殿下当然知道他们不会长久，起码目前的相处方式不会长久。

但她舍不得分开。

尤其是这一句淡笑着的满是烟火气的‘回来了’。

一如那日她见着的灶台前忙活的背影。

他不出众。

相当不出众。

天赋也好容貌也好，气质也好谈吐也好。

都不出众。

但他是过日子的人。

是过日子的性子。

是那种，和他过了几天安稳生活就想什么都抛掉的类型。

“你……”姬裳衣恍惚了一下，有些复杂地长叹一声，“要走了啊？”

顾北讶异。

眼眸微微睁大。

到底是小鸟太敏锐还是他太明显了？

“还没，估摸着还有一段时间。”

“等那个老东西恢复？”

“不，等我把该杀的人杀了。”

“‘人？’那个……叛逃的？”

“嗯。”

“那如果拦着你杀，你是不是就不走了？”

“怎么会。”顾北哑然失笑。

他又一次伸手摸了摸姬裳衣的头发。

只不过相比较于最开始。

他要想摸到对方的头发，手要抬高许多。

只是没看着她。

视线再度向上。

“如果我告诉你，他已经死了呢？”

顾北一愣。

仰着脑袋转过脸。

“啊？”

“见着你没多久，我就想起来他了，刚好趁乱，也就顺手。”

顾北又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

姬裳衣伸手过头顶。

双手捉住了他的手。

“不走的理由已经没有了。”

她淡淡道。

捉住顾北的手，轻轻拿下，放在怀里。

“但是，我能不能成为你多留几天的理由？”

十六

多留几天意义不大。

这一天不管是姬裳衣还是顾北都一清二楚。

但人又不是完全的理性生物。

至于这个多留几天到底指的是蔺香泠口中的半月到期之后的多留几天。

还是算在那半月之内。

算是两人的默契。

小鸟还是会和蔺香泠吵。

但是大部分时候仙盟盟主都不会和她一般见识。

本来能让蔺阿姨将小鸟当做同量级的对手的事情，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顾北。

但是。

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小鸟叽叽喳喳大半天蔺阿姨一句话她就破防了。

蔺阿姨终于意识到了双方的年龄差距和阅历差距。

她当然还是会和姬裳衣吵架。

只是吵架的方式越发像是和她自家徒儿的相处模式。

至于姬裳衣有没有感觉呢。

她其实是有的。

有一点。

不多。

就一点点。

到底是出身皇家。

即使是贵为九州十六公主，到底平日里见那些教习嚒嚒的时间远比见她父皇的时间要多。

所以一方面是距离产生美，另一方面姬无常的确是那一代的人杰。

时至今日包括沐青丝在内都没有能和他相提并论的小辈。

望舒猫猫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