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没了迷糊，身体被勒得很紧。

她轻轻回应，小心翼翼的，还以为是幻觉。

“我只是去散步了。”郁青鸾闷着声音，不肯松手。

可她又觉得自己应该洗漱一下，再来抱玉泠雪。

玉泠雪很干净。

而她满身风霜泥泞，多脏啊。

“那就好。”玉泠雪松了一口气，依偎在郁青鸾怀里。

“怕你又走……”她很小声的开口，似乎是想在郁青鸾问起时装作什么也没说。

可郁青鸾听的很清楚。

“不会的。”她想走。想逃。

不敢走，不愿走。

她纠结，困顿。最终在看见玉泠雪之后，咬牙决定。

她想留下来。

她喜欢玉泠雪。

她要留下来。

……

“我去洗一下，换个衣服。”郁青鸾好不容易松手，还被玉泠雪缠着。

“腰疼。”

玉泠雪这才肯放手。

她干脆坐上轮椅，跟着郁青鸾一起走。

“我洗澡啊。你要进来？”郁青鸾有些哭笑不得，脸颊还挂着两条干涸的泪痕。

“可以吗？”玉泠雪可不介意。

她怕郁青鸾再走。

天知道一觉起来看见郁青鸾不在身边，她有多惶恐。

心沉入深渊，痛楚撕咬脑髓。

没有郁青鸾，她活不下去。

她甚至可以活生生把自己哭死。

“……不可以。”别说现在。三年前她们也没一起洗过澡。

郁青鸾羞。

“那你不要走。”玉泠雪拽着郁青鸾的手不肯松开。

“可是我要洗澡，我嫌脏。”刚刚在泥坑里跪坐过，郁青鸾实在受不了。

“浴室只有一个门，我走不了啊。”郁青鸾试图劝慰玉泠雪。

玉泠雪咬住她的手。“卧室也只有一个门，我睁眼你就不在了……”

郁青鸾一个激灵，抚上玉泠雪的头。“我没想到你就醒了，医生说你吃的药助眠……”

“我的错。我这回是去洗澡，真没法走。”她总不可能光着离开玉泠雪家吧。

郁青鸾感觉手背温热濡湿。

玉泠雪又掉眼泪了。

“我怕……青鸾，我进去，我可以背对着你闭上眼。我不看你。”她吐露出一份不安。

外化成一次撒娇。

“……唉。”郁青鸾推上玉泠雪的轮椅。

也不是没有看过。

郁青鸾只是害羞。

罢了。

是她有错在先，她不该不辞而别——尽管只是出去了半个小时，约等于一次散步。

“青鸾，我喜欢你。”被推到角落时，玉泠雪回过头，睁一双闪着水光的眼，波光粼粼的看向郁青鸾。

“我知道。”她也喜欢玉泠雪。

只是她还不敢说。

郁青鸾低头，吻上玉泠雪的额头。

仿佛吸走她眼中的灵光。

玉泠雪安静的闭上眼，找回了些许自我。

玉泠雪面对着墙壁，起先能听见郁青鸾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

后来只剩水声。不安在心中弥漫。

“青鸾？”玉泠雪忍不住开口。

“还没完。”郁青鸾耳根一热，依旧觉得把玉泠雪放进来是错误的决定。

玉泠雪是没看着。

可她会听啊。

她们还不是女女朋友。好羞耻……

五分钟以后，郁青鸾又听见玉泠雪的呼唤。

“快了，再等等。”玉泠雪到底是有多不安，才会一次次的呼唤自己？

郁青鸾稍微加速，羞耻感带来些不满。

她叹息一声，闭上眼迎上喷头。

热水烫着脸，些许疼痛叫郁青鸾清醒。

今天情况特殊，玉泠雪粘人，也很正常。

以后应该不会了。

“青……”玉泠雪第三次喊出郁青鸾的名字，头上多了点重量。

“我洗完了。”郁青鸾拍拍不安的小兔子，把她推了回去。

玉泠雪抱紧郁青鸾。

被她提拎着带上床。

“亲一下会好一点吗？”郁青鸾看玉泠雪依旧不安的往自己怀里钻，搂住她的腰，在黑暗中问。

玉泠雪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抬头看着郁青鸾。

眼底闪着尚未撇去的泪光。

于是吻热了头脑。

玉泠雪闭上眼，在窒息的热吻里缓过气。

吻完，玉泠雪终于安静下来，靠着郁青鸾，在她耳边呼吸。

“明天……我想见见你妹妹。”郁青鸾抚着她的头发，说出了想了很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