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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送你。”玉泠雪深吸一口气,牙齿都在颤抖。
她落后郁青鸾一步,险些掉了眼泪。
坐上车后,郁青鸾用余光看见玉泠雪泛红的眼尾,眼白密布的血丝。
不过一瞬,郁青鸾收回目光,闭上眼假寐。
她承认,掌控一个人,看她翻来覆去的烦恼,因为自己的一个举措心慌意乱猜得头破血流却始终得不到答案,是一件有爽感的事。
她好像报复了玉泠雪。回馈着三年前在风中枯等两个小时的自己、每次醒来看不见枕边人的自己、被不断失约忽略的自己。
可这爽感来得太快,走得更急。
就像一阵狂风,吹散一切有的没的,徒留一片空落落的白,其余什么也没留下。
除了感冒。
* * *
按部就班的忙碌了一天。今天郁青鸾没有多见玉泠雪。
深夜回到缱绻过的房间,郁青鸾也开始受到“感冒”的折磨。
堵塞,疼痒,烧热……
房间被人整理过。
她却还能看见枕边的泪痕,被窝上被跪出来的凹陷。
哪怕开了一天窗,雪都飘进不少,她也还能嗅到玉泠雪的味道。
是那种难以描述的气味。
更是玫瑰香水的幽甜。
郁青鸾刻意避开了玉泠雪昨夜躺过的地方。
偌大一张床,她只敢在左边的三分之一处活动。
一个小时后,郁青鸾按着发酸的鼻子,披上外衣,干脆睡在了客厅沙发上。
她昨夜……为何要做那种事呢?
或许,她应该直接和玉泠雪相认,再说之后该怎么做?
报复的快意已经退散,遗留的,只有空白的迷茫。
真是造孽。
* * *
雪夜后的第三天,郁青鸾收到极光伊森总部的道歉信。
对方就她们分部经理粗鲁、没有边界感的行为进行了诚挚的道歉,称已经将那位经理停职,并提出让利。
郁青鸾眸光微微一凝。
事实上,那顿饭局确实闹得很不愉快。
那个男经理很不尊重人,对着曾岚吹口哨,还问她们两个饭后想不想玩点别的。
他一定想做点什么。郁青鸾看见了他暗藏的药末,这才赶紧找借口装晕,拉着曾岚一同离开。
只是没想到曾岚直接把玉泠雪喊来了。
想来也是。毕竟她还是自己的助理。
曾岚没认出人,倒也正常。
郁青鸾的视线扫过玉泠雪的脸,玉泠雪忽然停了动作,转过头直愣愣的看着她。
眼睛还是红的——不知道私下哭过多少次。
嘴唇还是肿的——那天被自己咬出的伤,竟然过了三天都没有好。
玉泠雪只是看着,没有任何别的动作。
她很乖。每天该完成什么,一个不落,就连盒饭都照常在带。
郁青鸾收回眼神又有些不快。
但也没那么乖,就像这封道歉信。
这会儿郁青鸾当真后悔那天晚上招惹她。
继续心照不宣的玩她们扮演助理的游戏,不好吗?
何必因为一时的欲望……
又不可能再喜欢她,更不可能复合。
“忙完了帮我去仓库那边跑一趟,给你发个单子,你去挨个确认一下。”
郁青鸾佯装淡定,笔捏了一上午,一条线都没画出来。
“……马上去。”玉泠雪没有怨言。
* * *
雪夜后的第七天。
郁青鸾观察着,玉泠雪似乎已经把自己哄好了。
眼里的血丝少了不少,身上各处的伤口已经愈合完毕。
郁青鸾自己的房间也散掉了所有的味道。
之前洗的床单被子也全部烘干,焕然一新。
除了记忆。她们的交锋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只要她想,她们还能继续装下去。
但玉泠雪不知道。
郁青鸾其实在等她的动作。
她想知道玉泠雪会不会因为这一次失控而撕破伪装,打碎她们表面的平和。
那样,她就有理由把玉泠雪推开,叫她重新回到她该去的位置:一个好的前任就该像死了。
玉泠雪也该从她的生活里消失。
偏偏玉泠雪能忍,一点反应都没有,每天闷闷的来上班,又不快活的离开。眼睛肿了一个星期,多半是哭的。
就这样,最大的反应只是那天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
玉泠雪没有勇气。
郁青鸾更没有。
那,她们就这样继续伪装,继续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