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的事。

可想要给曾岚一个没事的笑容时，郁青鸾听见的, 只有身边好友打电话的声音。

以往还能想着，过几天就能和玉泠雪也这样聊天。

如今渴望依旧存在, 郁青鸾却不再想要和玉泠雪说话了。

慰藉没了，听着聊天的声音，郁青鸾难免失落, 情绪跌入谷底。

她其实……一直知道的。

她和玉泠雪的相处方式不对劲。

她们没有过有效的沟通——冷战之后的那次或许算, 但无论她说了多少，玉泠雪听了多少, 都没有照做。

也并不对等。她自认为家境不好，情才貌没有一个和玉泠雪是同一级别，所以更爱，也更卑微。她付出的更多，渴望的也就更多。

可她不会和玉泠雪闹别扭，不会和玉泠雪说她的不满。

当玉泠雪达不到她的要求，她甚至会把标准一再的降低，去压抑自己的欲望。

她也曾想和玉泠雪像这样有事没事煲电话粥。

也曾想和玉泠雪走在校园里，随便同学如何注视，如何议论，她们眼里只有彼此。

终究她也在长久的压抑里彻底失望。

遑论，还有原则性的问题。

她不会再回头，再犯同样的错了。

郁青鸾一再告诫自己，再接近玉泠雪，后果很惨。

就是被她不辞而别，被她蒙在鼓里。跨越几千公里追着她来到陌生的地方，却还要听见她说自己来是困扰，看见她和别人恩爱的照片，订婚的宴会。

郁青鸾深吸一口气，鼻尖一酸。

“有点冷，我去旁边坐会儿。”郁青鸾咬了下舌头，靠疼痛清醒，把这句话说了出来，然后没等曾岚有所反应，径直走向一旁的休息区。

向衍看她离开，捏着手机回来，跟曾岚挑眉。

曾岚跟她耸肩。

总不至于让她说中，玉泠雪真的给郁青鸾发了消息吧？

要不然，方才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看起来这么难过。

灰成死水的颜色，不见任何光泽。

“没事，你继续和她聊吧，我去看看她。”曾岚顺势，让向衍别过去。

“那麻烦你了。”向衍含着担忧，一边继续电话，一边望向郁青鸾那边。

“怎么了？”魏凛然在会议室外叼着棒棒糖，问也随意。

向衍摇摇头，想着她看不见，又开口。

“我发小，你知道的那个，她和女朋友分手了，这两天我们陪她散心呢。”

“不是去港城找她女朋友吗？”

“是，但……”向衍模糊的解释了起来。

郁青鸾坐在休息的长椅上，周围都是陌生的游客，有的不修边幅，有的和郁青鸾一样拘束着，不知手脚往哪儿放。

曾岚来了，直接挤开郁青鸾身边的扣脚大叔，给郁青鸾腾出一个喘气的空间。

“好点没？”她把保温杯拿出来，递给郁青鸾。

郁青鸾努力想笑。

“没事的，我们都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可以不用强颜欢笑。”曾岚拍着郁青鸾的肩膀。

郁青鸾低头，当真没再克制表情，这一下又要哭了，她深吸一口气，只有冷风灌进心头，刺着肺痛。

“岚岚姐……”半晌，郁青鸾才开口。

“你一定要劝住我。”她抬头看向曾岚，给了她一个比哭还可怜的表情。

“我是强行想斩断和她的联系，可能还喜欢她，可能还有感觉。可能她一来找我，我就会心软。但我真的不想再因为她担惊受怕，那么低微的讨好她一样等着她了。况且，她都，都订婚了，很快就要结婚，我不可能去当她们婚姻的第三者……”

“所以，如果她找我，我心软了，你一定要拉住我。”郁青鸾眼角有一滴泪。

只有一滴，更多的她打碎了咽回去，不让眼泪流出来。

不要再为玉泠雪流泪了。那不值当。

“好。”曾岚握住她的手，把一杯热水递给她。

“放心吧。不止我，向衍衍也在。大不了，我再喊上你师姐师妹，还有你妈妈。我们这么多人，你就是想跟她一起跳海，我们都能把你拉住。”曾岚小小的开了个玩笑。

郁青鸾好不容易也笑了。

“好。谢谢你们。”她捧着那杯热水，抿一口。

终于得到些许温暖。

回程路上，郁青鸾比往日更加寡言少语，全靠向衍在一旁活跃气氛，才没让郁青鸾沉浸在玉泠雪的消息里溺亡。

路过售票处，她看见地上有一滩还没清理干净的血迹，拧着眉，刚想上前。

她两个朋友左一个夹着她，右一个挡着她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