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泠雪就给她发消息，郁青鸾抽空会回。

她好像真的在谈恋爱。

郁青鸾绣新年的衣服时，嘴角都忍不住翘着。

郁书华在旁边看着她，静静的。

什么也不说。

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郁青鸾还会故作无事发生，抿着嘴。

可眼中的光无论如何也盖不住。

直到玉泠雪重新开始忙碌。

她给郁青鸾打了一通电话。

“小鸟，我之后会有点忙，没法再每天和你见面。”玉泠雪在楚城机场外等着人。

“啊，你注意身体。”郁青鸾咀嚼了一下玉泠雪的话。

她总不可能把玉泠雪一直绑在身边。

“不要太累，然后……”

“有空会和你说的。”玉泠雪抢了她的话。

郁青鸾只能轻笑一声。

挂断电话，玉泠雪看见家里亲戚，同她们颔首问好。

“泠雪姐姐。”一个约莫五岁的小女孩被她们抱在怀里。看见玉泠雪后，小女孩朝玉泠雪张开双臂。

看模样她是想飞奔下来去扑玉泠雪。

但她没法自己走动，只能被人抱着。

“简曦。”从血缘上看，这是玉泠雪的表妹。

但玉泠雪几乎是看着玉简曦长大的，说情同亲姐妹也不为过。

表妹和玉泠雪一样，都是早产，弱胎。

当时玉家上下资历最老的医生都出动了。

就连彼时高中的玉泠雪也去看了一眼。

好不容易，才把玉简曦保下来。

和玉泠雪当年的情况一模一样。

只不过玉泠雪还危急一点。简曦的情况好上一个拇指盖。

等长大了，两个人的情况却又颠倒过来。

玉泠雪现在至少可以自主活动，只是体弱多病。

玉简曦却连最简单的行走都做不到。

这回，还是李染听了简曦的情况，说可以帮她看看，玉泠雪才让姨妈她们把简曦送到楚城来。

“你要听姐姐的话，知道不？”她妈妈正在苦口婆心的跟她叮嘱。

简曦心智还小，听一出，做一出。

根本没认真。

“姨姨放心吧。我会照看好她的。”

要不然，玉泠雪最开始也不会选李染当拜师目标了。

她看妹妹，就像在看她自己。

又好像在看她的病人。

于她而言，简曦是需要她照顾，需要她负责的人。

如果李染真的能缓解简曦的虚弱、疼痛，就好了。

那边姨妈还在跟女儿千叮咛万嘱咐。

玉泠雪的母亲按住她的肩膀。

“听说你和温迎提了退婚？”

第18章 “和玉泠雪分手。”

“……嗯。”玉泠雪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向母亲。

“你消息真灵通。”僵持了一瞬，玉泠雪还是侧了身，微微给母亲一个笑，不带什么感情。

“都问上门了。”玉月姮无奈。

“你想清楚了吗？言家或许并不是一个坏归宿。”

“走走吧。”玉泠雪姑且没有回话。

两个人把简曦送进了疗养院，在院子里散起步。

“我想得很清楚。”走过五分钟，看见楚城标志性的杨柳落了叶，玉泠雪才开口。

“我对言温迎并没有特殊的感觉，不会和她成婚。”喜欢绝对谈不上。讨厌……也就那样吧。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刚保下你，言家结亲的车队就找上门了。”玉月姮走得也慢，回忆着二十一年前的事。

“那会儿她们刚跻身四大家族，脚跟尚未站稳。却派出了一条长龙似的车队。很夸张吧？我这儿还有照片。”

玉月姮拿出手机，给玉泠雪看那些泛黄发灰的旧照。

玉泠雪面无表情。只是在看见一车又一车过分奢侈的装潢、礼物后，抿了下嘴。

“提亲呢。”玉泠雪呵了一声。

她是不是还要感谢这群人，没趁她还在娘胎的时候打她主意。

“有点像吧。你要知道，玉家收下了那些礼物。”

玉月姮把手机放进了衣兜，顺手也把手插了进去。

她望着灰扑扑的天，拉紧围巾不让冷风灌入体内，瞥过玉泠雪的穿着一眼，蹙眉。

她始终不明白自己女儿来这样的地方呆上一年就罢了。为何还要一年又一年的停留下去。

感性不谈。楚城的冬天不比港城好。

阴冷，潮湿，医疗设备也赶不上楚城。

玉泠雪性子倔，明明是医生，病了却最厌烦就医。

她一个人在楚城久留，就是在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