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会死的,她一脚跨进阎王殿,被牛头马面赶出来,她问他们为什么赶她走,牛头马面呵呵一声说:
“有人保你,我们可不敢收,快回阳间去吧。”
牛头马面一挥手,祁九琏只觉得自己被强制着扇出去,大脑刺痛,紧接着窒息感压得她喘不过气,使劲呼吸,结果呛到喉咙,一个劲地咳嗽,给她咳醒了。
还没睁眼,就尝到一嘴的血腥味。
妈呀,她这是伤得有多重,都内出血了?
猛地睁开眼,入目漆黑,她看不见。
此刻黑暗如同恶兽,带来恐惧与压迫。
她举起双手,后知后觉发现只举起来一只胳膊,自己的右手被紧紧握着,力道大得几乎要碾碎她的骨头。
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谁?”
她没力气抽出来,躺着缓气,却出奇地不觉得危险。
没人出声。
祁九琏用另外一只手摸过去,摸到冰凉的手背,她再摸了摸,那人忽然将手抽走了。
掌心一空,虚虚握住手,慢慢地朝外围探去。
她摸到了一根手指头,像是和她捉迷藏一样,她一摸到,那人就把手拿走,到最后祁九琏实在没力气再跟他玩下去了,喊他的名字:“楼煜?”
空气好像凝滞了。
过了一会,祁九琏才听到熟悉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是我?”
祁九琏本来想笑一下的,但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笑不出来了。
他的语气很低落,是祁九琏第一次听到楼煜用这样语气说话。
她费力地朝他的方向挪动了一点距离,实在没力气再动,躺在地上朝他的方向偏头,手摸过去,触到地面的冰冷,还是没摸到他。
“发生什么了?我们这是在哪?”
楼煜一个一个地回答她的问题。
祁九琏边听边使劲用唾液淡化嘴里的血腥味,感觉有点奇怪,从醒来到现在,她没觉得身体有多痛,嘴里的血味哪来的?
“你是说你发现我很久没动静,担心得来找我?”祁九琏看不见楼煜,自然不知道他此刻的状态。
“那兰玉声他们怎么样了?”祁九琏只记得自己把桑葵拉下水后,池水搅动,被什么东西砸中后失去了意识,听楼煜所说,他救了自己,带来了之前呆的洞穴。
“不知道。”楼煜生硬地吐出这三个字。
祁九琏想了想,朝楼煜说:“把你的手给我。”
她说话气息还很弱,但这句话她尽最大的力努力说得凶巴巴的,意图威慑楼煜。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现在的楼煜怪怪的,好像比之前安静了很多,她问什么答什么,她要他的手,他还真递过来了。
冰凉的手指碰到她的手,祁九琏一把抓住,生怕他抽回去。
这回她抓紧了楼煜,看他怎么跑。
“你手怎么这么冰?”把他手拿到嘴边哈了口气,双手搓了搓,他的手指动了动,没抽回去。
因为力量耗尽,因为怕你真的死了。
楼煜感受着她一点点恢复温度的掌心,觉得自己现在很奇怪,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关注祁九琏,是因为她身上藏着的秘密,顺带很享受她对自己的关心。
直到她说他死了,她会很难过。
直到处于发|情期的自己将她视为珍宝,荒谬地想要将祁九琏捆在自己身边,一直待在巢穴里。
直到刚才,他慌乱地给祁九琏喂自己的血。
他知道自己的血蕴含的能量,那是常人求之不得的良药,他一身的骨血,能活死人,肉白骨。
明明前世被利用得那样惨,浑身都是放血后的疤痕,明明自己已经下定过决心不会再为任何人献出自己的血,可在祁九琏这,破了两次例。
他怕是被祁九琏的甜言蜜语迷惑了心智,竟然想都没想,就这么做了。
可是他不觉得后悔。
祁九琏没死,她被他救活了。
这是他第一次自愿救一个人。
楼煜静静地任由祁九琏搓自己的手,黑暗中他将眼睛睁大,想要看清她此刻的模样,但黑暗一直侵占他的视线,什么都看不见。
眉头一点点压下,忽地觉得烦躁。
若非那些该死的东西,他完全可以在两三天内复明,现在伤势加重,短时间内好不了。
他的思绪被祁九琏的话打断,楼煜眨了眨眼,低下头。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祁九琏觉得自己恢复了些,一手抓着楼煜的手不放,一手撑着地面坐起来,顺着他的手往他身上摸。
好像摸到的是他没受伤的手臂。
手掌继续往上,太黑了她看不清,只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