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内只有她的回声及水声,水再度将她淹没。
喉管肺部的空气皆数被夺走,体内脏器火烧火燎。
挣扎无用,手铐脚铐全是精铁,幽暗深邃的水里,她的呼吸一点点被夺走。
等从水面上浮出,她呛得满脸泪水,心口疼得快要死掉 。
然而这些苦痛都抵不过她内心的焦灼。
四喜呢?她也在水牢里吗?她才十岁左右,怎么能受水刑?
她咳嗽得满腔血气,叫嚣着,要惩罚就惩罚她,不要对孩子出手。
三夜过去,她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被人像拖死鱼一样的拖上岸。
锁扣未除,她被奴仆拖去了静室,水痕长而蜿蜒。
姬梵坐在榻上,长发葳蕤垂下,流泻如有银光。
室内氤氲着清淡茶香,仿如昨日,她亦坐在榻上品茶。
“咳咳咳咳……”
音折咳得头痛耳鸣,许久才缓过来。
姬梵走到她面前,音折疲惫地头也抬不起来,只能瞧见他垂地的衣摆,暗纹金线,尊贵非凡。
“为什么要逃?”他堪称柔和地询问。
音折喘息:“四喜呢?”
下巴被两根手指抬起,她终于对上姬梵的脸,他淡漠而矜贵,仿若高岭之花,垂眸间,眼神毫无情绪。
“你没资格同我讲条件。”
音折不语,以沉默面对他的逼迫。
他说:“看来你想给她也试试水牢的滋味。”